傅瑜景嘴角微抽,以詭異的眼神看了看邵子韌,“朕怎麼從前未曾發現你的肚子裡這麼多壞水?”
邵子韌理直氣壯,“難道皇上認為此舉不妙?”
傅瑜景默然。
自己當時還真是沒想到這一茬。
“李安,可曾叮囑京兆尹不得泄露今日涉及此事眾人的身份了?”
\"回主子,奴才已照你的吩咐告知了。\"
“嗯。”
說什麼對秦小姐沒有想法,這番特意安排還不是為了替對方著想?
邵子韌可從未見過自己這位表兄對任何旁的女子如此上心過。
不過嘛,皇上的好戲也不是輕易能看的,邵子韌識趣的沒有戳穿。畢竟今日似乎已拆了不少台了,就當給自己積點德罷。
秦清雅並未立即回到自己院子,帶著阿雲轉道去了林姨娘處。
這幾日姨娘病情似乎有所好轉,不過到底還是要親自去看一眼比較放心。
回廊中夜色彌漫,幽幽的燈籠在寒風中輕輕搖曳。
秦懷嫵等人與秦清雅自小不熟自是沒察覺到什麼。
隻是阿雲乃秦清雅的貼身丫鬟,二人相伴已久,敏感的察覺到了自家小姐今晚不對勁的地方。
“小姐?可有什麼心事?奴婢看你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秦清雅回過神來,淡淡道,“無事,興許是今晚被那些人衝撞到了不大爽利。”
阿雲見小姐此時又是與平時無二的模樣,也懷疑是否自己想多了。
轉念想想小姐自幼養在深閨,不曾見過這樣場麵也是難免的。
便咽下了到了嘴邊那句“可咱們被衝撞後到遇上大少爺之間小姐也是無礙的。”
到了林姨娘院子,見廊下一個老媽子和小丫鬟閒閒的在嘮嗑,姨娘房中定是無人照看。
秦清雅心中憤怒,“你們便是這樣伺候姨娘的嗎?”
自己在的時候還好,一旦自己不在跟前看著,這些奴才便陽奉陰違不乾事。
這府裡的風向再沒有人比這些家奴更清楚的,捧高踩低見風使舵向來是常事。
秦清雅也隻覺頗為無奈。
老媽子和小丫鬟見是二小姐回來了,連忙恭敬的站起身來行禮。
裡頭那個不頂事兒的可以不用管,這位再怎麼說也是正經的小姐。
況且如今又要入宮,以後能有一番大造化也不一定,還是不能得罪太過。
“小姐冤枉了,奴婢等人本是在姨娘房中伺候的,隻是方才姨娘說要歇下了,奴婢怕吵擾到姨娘,這才頂著寒風在外候著的。”
一個不入流的小妾罷了,架子還不小。真當自己願意在這兒吹冷風不成。
秦清雅不願與這等人多糾纏,\"嬤嬤多多費心便是,照顧好了姨娘,好處自是少不了你的。\"唯有施以小利才能令這些奴才稍微上心些了。
秦清雅轉頭示意阿雲,阿雲不甘不願的自袖中掏出兩個荷包遞給二人。
小姐本來每月銀錢便有定例,又沒有母族提供幫助,眼見著要入宮,各處打點需要銀子更不會少。這些狗奴才,真可惡。
掂量掂量荷包,二人臉上笑意倒是真切了三分,“小姐放心便是,奴婢定當儘心的。”
“咳咳,可是我兒回來了?”林姨娘本沒有睡著,那兩個奴才在房中動靜頗大擾的自己睡不著,趕出門外也擋不住竊竊私語。
秦清雅步入房中,急急上前扶起姨娘,“姨娘今日可好些了?”
林姨娘乾瘦潮濕的手掌搭在秦清雅手背上,秦清雅似毫無所覺。
“好些了。”想到自己剛才聽到的動靜,“你何苦與那些狗奴才計較,這府中我們向來是沒有半點地位的。若是無人指使,她們怎敢這般放肆?”
林姨娘恨透了衛瑜,語氣自然十分惡劣。
秦清雅早已習慣了姨娘對夫人的謾罵詆毀,也不爭辯。
隻是心中卻並不認可。
平心而論,夫人掌家確是十分公道的。便是嫡姐每月份例也是有定數,多的那部分都是夫人自掏腰包補上的。
況且姨娘難不成還指望夫人以德報怨,厚待她不成?
假如換做自己,也很難做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