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秦風臉色陰沉無比,額角青筋突突一跳,強忍著才沒有像個受驚的女人一樣拿睡衣遮住自己的身體,語氣像是結了冰:“出去!”
“出去?”鬱小樓挑了下眉,“秦風,你在跟誰這麼說話?”
秦風眼皮微微一抽,抿緊了嘴唇。
鬱小樓卻不放過他。他微微笑著,一步一步朝秦風走近:“問你呢,你在跟誰這麼說話?”
秦風攥著睡衣的手背上暴起青筋。
鬱小樓兩手插在兜裡,在他麵前站定:“啊,看來有些人真是記吃不記打——”
“對不起。”秦風眼中掠過屈辱的隱忍,咬牙低聲,“我錯了。”
鬱小樓盯著他看了幾秒鐘,驀地笑起來。
他抬起一隻手,輕輕拍拍男人的臉頰:“哎呀,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秦風眼睫微微顫動,冷冷偏過臉。
鬱小樓手落在半空,又笑了一聲,轉頭打量下書房,就隨意地坐在了沙發上,一條胳膊舒展開搭上靠背,仰起臉看向麵前的男人:“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晚飯時幫我解圍呢。”
秦風垂著眸沒說話。
“站那麼遠乾什麼。”鬱小樓抬了抬下巴,神態像驕矜的波斯貓,“你過來。”
秦風不動。
鬱小樓不耐地輕嘖:“彆讓我說第二遍。”
僵持半晌,秦風腳下微微一動,站近了點。
鬱小樓支著腦袋看他:“再過來點。”
秦風又挪了一步,長褲下肌肉緊緊繃起,運動後的熱氣透出薄薄布料,烘到鬱小樓短褲下的小腿上。
鬱小樓露出一點滿意的笑,自下而上看了男人許久,忽然抬手,一把抽掉了秦風的皮帶。
秦風眉眼驟然一緊,迅速抬手抓住皮帶:“你乾什麼?!”
鬱小樓看著他微笑,尖尖的虎牙抵住殷紅唇瓣:“鬆手。”
秦風手背上青筋暴跳,終究還是忍耐著,緩緩鬆了手。
鬱小樓細長指尖輕輕撫過深黑的皮帶,沒看秦風,像是隨口一問:“剛剛去哪兒了?”
秦風盯著他撫摩皮帶的動作,後槽牙死死咬住:“……跑步。”
“穿著西褲、係著皮帶去跑步?”鬱小樓瞥了他一眼,似乎是頗覺有趣,“我怎麼覺著,不像跑步,像發泄呢?”
秦風麵色冷硬而陰沉。
鬱小樓把玩著皮帶,笑著叫男人名字:“秦風,晚上為什麼要替我跟爸爸說謊?”
“是我的確把你訓乖了呢——”鬱小樓神色驟然一冷,“還是你心有圖謀,太能忍辱負重!”
秦風眼睫微不可察地一顫,還是沉默。
鬱小樓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冷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的又笑起來,輕輕踢了踢他的小腿:“喂,你彎腰,我跟你說個好玩兒的。”
秦風不知道這個喜怒無常的小少爺又想出什麼折騰他的花招,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他繃著肌肉,僵硬地微微俯身。
下一瞬鬱小樓手中的皮帶就像條冰冷毒蛇般狠狠勒上他脖子!
秦風悶哼一聲,猝不及防間被扯得失去平衡,倉促之間猛地抬手,用力按住了鬱小樓身側的沙發靠背,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鬱小樓笑得天真而快活,抓著皮帶的指尖卻因為過於用力而繃出蒼白的顏色,他猛一發力,就像扯著一匹不肯馴服的野馬那樣扯下男人的脖子,一手抓著皮帶一手狠狠揪住男人後腦的頭發,聲音清脆含笑:“好不好玩兒?”
秦風脖子被皮帶勒得前傾,頭卻被他抓著頭發向後仰起,他五指幾乎抓破了沙發靠背,俊美冷漠的臉上泛出憤怒而恥辱的紅。他完全可以一把將這不知死活的少爺掀翻到地上去他掐死他一定比掐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但他還是忍住了,忍住反抗的本能,忍住莫大的恥辱,脖子上暴起青筋,他咬牙低聲:“……放開!”
鬱小樓欣賞著他的臉,視線像刀鋒般輕輕撫過男人高聳的眉骨和筆挺的鼻梁,微笑:“真是一頭野狼啊……嘴唇這麼薄,是個狠心人呢。”
他仰起臉,輕柔呼吸拂過男人的唇角,秦風緊緊抿起唇,呼吸微微急促。
鬱小樓卻在離他嘴唇很近的地方停下,眼底泛出笑意,輕聲:“怎麼,你以為我會吻你麼?”
他輕蔑地嗤笑,抓著他頭發的手鬆開,羞辱意味很強地拍了拍他的臉:“請儘管放心,小爺看不上你。”
他微笑,唇瓣飽滿嫣紅,是最適合親吻情人的樣子,可眼底毫不遮掩的惡意和冷漠卻讓他看起來像誘人墮落的魔鬼。他掐住男人的下頜,大拇指用力撫弄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