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妹兒瞪他,等圍著的人都散了,才沒好氣的看他倆:“手不要了?”
那也不能耽擱掙錢呀!
喬妹兒將籮筐擺到他跟前:“數數,耽擱掙錢了嗎?”
臘八憨憨的撓著腦袋,那是沒有的,就是舍不得。
“都坐著歇會兒,下午的時候人不太多,咱們挪到那樹下去歇歇涼,免得叫太陽曬著了。”
有條件的都去相國寺裡頭休息了,沒條件的也帶了乾淨的草席在湖邊吹風。
眼見羊蹄打了個哈欠,喬妹兒對他們道:“你們仨靠著眯會兒吧,時辰到了我叫你們。”
沒多會兒,那邊三個小腦袋靠在了一塊兒,因著太過疲累,嘴裡還打起了小呼嚕。
喬妹兒眯了眼,也有些困乏,手撐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蒲扇,半睡未醒的。
許秋石背著藥簍子下山後,遠遠的便見他們靠坐一起,像是一個個憨態的貓兒,很容易叫人彎了眉眼。
正要過去,立刻有人跑了過來:“可是許大夫?”
……
入了相國寺,便見一廝兒快速衝了過來:“可是大夫來了?快來救救我家郎君吧!”
許秋石還未回話,便被一富態員外攔住了,對方自報家門:“某是李家莊的人,內裡乃家中大郎的同窗,此番踏青之時出了意外,還望許大夫用心診治,所有費用,我李家酒樓全部承擔了!”
“李員外有禮,”許秋石也沒廢話:“先去看看傷者。”
剛踏入一偏靜小院,廂房內便傳來陣陣嘶吼:“滾!都滾!我沒出事!”
李家大郎君站在窗前,冷笑一聲,旋即溫和道:“承業,不論出了什麼事,你都不要放棄自己。為兄已派人去請大夫了,你身上那般多的血,可不能耽擱了。”
房內靜了片刻,明承業幾乎是咬牙回話:“叫弘致兄費心了。”
隨著話音的,又是一陣陣的碎瓷聲。
這時,邊上拐出來一個小娘子,走到李弘致的身邊,眼神發冷:“大哥,走吧。”
李弘致摸了摸妹子的發髻:“三姐放心,大哥不會……”聲音輕了又輕:“大哥不會虧待你身邊人的。”
說著,便朝廂房內揚聲:“承業,你前些日子說的事我應了,你好好治病,等你好了,家中那慣來在廚房燒火的女婢你若真是喜歡,與你便是。”
家中小娘子身邊不可能有這等無恥女婢的,但若是做粗活兒的,也不是不能理解。
腳步聲響起,李弘致轉身,見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禮貌的頷首致意。
李三娘子拽了拽他的袖子:“大哥,這便是我與你說的在山上采藥的一位大夫,午前我在……恩人身邊見過。”
一聽這個,李弘致臉上的笑就真誠了許多:“某久仰許大夫大名!”
“李郎君客氣,”許秋石並未認出這小娘子是誰,隻問道:“傷者在何處?”
李弘致側身:“裡麵請。”
大夫嘛,有人請就去,治不治的好另說。
可饒是許秋石自認見多識廣,這會子也還是險些哽出血來。
遲疑了半響,才壓低了聲音:“郎君……這傷是如何造成的?”
明承業:“……”
調戲小娘子反被叉?
這話如何能說得出口!
跟著進來的廝兒同樣小聲道:“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家郎君,若是郎君痊愈,咱們不會虧待了您的!”
說著,他做賊似的左右張望,而後將帷幔後的一顆蛋……啊不,是火叉上插著的一顆蛋舉了出來。
哆哆嗦嗦的問:“可能重新放進去?”
明承業也是滿臉期待的看了過來。
許秋石:“……”
許秋石沉默了一會兒,艱難道:“某學醫不精,叫郎君失望了。”
沉默,沉默是今日的相國寺廂房。
許久後,明承業才啞著嗓子開口:“還請大夫保密。”說著,便將一個荷包塞了過去。
出於對同性的憐憫,許秋石歎口氣:“我們當大夫的嘴都緊,郎君收回吧,或許日後能遇著杏林中的泰鬥,便是……調養身子也很有必要,否則影響壽命。”
說著,眼一瞥,待看到那火叉把手上的奇怪凹口時,他眼神一凝:“這……”
明承業警覺抬頭:“怎麼了?”
許秋石抿抿嘴,最終道:“某當年也曾見過這種遭遇的郎君,雖最終救回了性命,可這房事和子嗣卻是……再也不能了。”
沒關係沒關係,咱們當大夫的嘴都緊。
像是某人廚房中用了五六年的火叉被家中小郎送給鄰居這種小事,就沒必要說出來徒增煩惱了。
作者有話要說:哎,大宋麼得番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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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咪咪搜了一下,單側蛋蛋沒了之後,還是可以衝的!
當然了,可能衝的勢頭一般,時間也一般……一般到可能就是課間休息的五分之一吧?
……enmmmmm,我在乾什麼,無聊的知識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