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二更/古代沒有肛腸科!(1 / 2)

“司馬推官此言差矣, 女子立世本就不易,且平民百姓家,若是女子都像司馬推官所說的學習婦德、不可拋頭露麵, 那這生計一事……難不成你司馬府要一力承擔?”梁懷吉也不是什麼膽小怕事的,當即就懟了回去。

司馬光一噎,正要開口, 仁宗低低的咳嗽了兩聲, 他趕緊擔憂的跑了進去。

“外賣專員”梁懷吉見他不再囉嗦, 便轉頭看著喬妹兒:“喬娘子莫慌,官家身子沒有大礙,隻近些日子……略有不暢, 且每日三餐皆出自你手,你可知是何緣故?”

醫官說得話都差不多, 但他是官家心腹,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該問的話也該問一遍。

“且……方便之時總有些疼痛,所以才叫你來問上一問。”

喬妹兒:“……”

完犢子了,古代沒有肛腸科!

喬妹兒心中流淚,吃辣菊花痛啊官家!你這麼大年紀了,就不能忍一忍麼!

與此同時, 殿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人可來了?官家身子還好?”一道威嚴的女聲響了起來。

緊接著, 一年輕的宮裝麗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與大公主容貌相似的美人, 瞧著似乎比前頭那麗人要年長幾歲。

喬妹兒看著進來的兩個美人以及二人身後的宮人內侍, 腦子裡就一個想法:這該不會是皇後吧?

而後緊張的額頭上汗都冒了出來,誰能告訴她,這在大宋朝, 見著皇後和妃子該怎麼稱呼?

好在邊上有內侍提醒:“喬娘子,聖人與賢妃到了。”

喬妹兒立馬就懂了:“聖人萬福。”

“免禮。”曹皇後神情淡淡。

喬妹兒鬆了一口氣,又與大公主的生母苗賢妃行禮。

“帶下去審問!”沒等她高興,曹皇後便冷聲下令。

喬妹兒驚出一身的冷汗,就聽仁宗開口:“聖人不必怪罪,這喬小娘子並無壞心。”

話音剛落,外頭便又是一陣噠噠的腳步聲:“爹爹,孃孃!”

趙晩跑了進來,似乎未感覺到其中氛圍一般,徑直跑入屏風後:“爹爹!兒聽說你身子不適便立刻過來瞧了,您現在可好?哪裡不舒服,兒給您捏捏!”

仁宗一見他的好大兒,那真是什麼不舒服都沒有了。

樂嗬嗬的笑了兩聲,便道:“爹爹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隻這半月來吃那喬小娘子做的飯菜,許是有些上火了,醫官說過幾日便沒有大的妨礙,你莫要擔心。”

又問他:“聽你前幾日有些咳嗽,現今可好了?”

趙晩笑道:“有孃孃照拂,自然是好了的。”

聽他這般說,曹皇後麵上鬆緩,但依舊是那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趙晩又轉頭,似乎這才發現一般,“喬娘子也在呀?”

“爹爹,我最喜歡喬娘子做的甜羹了,想吃!”

“好好好,我兒想吃,那自然是能吃著的!”父子倆熱嗬嗬的說著話。

梁懷吉適時提醒:“喬娘子可有空?”

喬妹兒被曹皇後方才那一聲“帶下去審問”嚇得心臟撲通撲通跳,這會子依舊在害怕。

畢竟這時候可不講人權,要是手段激烈一點……她打了個寒顫。

因而聽到梁懷吉的話之後,趕緊道:“有空!四大王若想吃,一會兒便能得。”

一旁的曹皇後麵色很是不好,神情冷冷,掃過來的眼神如看一隻螻蟻,冷哼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與四大王做吃食,你也配?”

曹皇後看向仁宗:“官家,四哥身子骨弱,怎能隨意吃外頭的東西?”

又瞥了苗賢妃一眼,“四哥底子未養好,比不得大公主自小身子強健,隨意吃一些也無妨,可是官家,你與四哥可不能這般亂吃,若是這有心人……豈不是耽擱了江山社稷?”

仁宗與曹皇後的關係屬實一般,又因溫成皇後的病逝鬨了許多不和,這會子聽她如此說,心中已很是不耐。但還是壓著不悅開了口,“我已無大礙,天色也不早了,聖人若是無事便回去歇著吧。”

皇後的麵子還是要給的,“不過聖人之言也有些道理,阿晚,你腸胃偏弱可不能亂吃。過些時日如何?過些時日待你養好了,阿爹便叫人學了做與你可好?”

趙晩點頭:“謝謝爹爹與孃孃的關心。”

又道:“那爹爹答應阿晚的事可不能忘了,過些時日派人去與喬娘子學,等學好後,再做與阿晚吃。”

他走出屏風後看了過來,“往日在宮外時,喬娘子這般時候該歇息了吧?今日麻煩喬娘子了,時辰不早,便都回吧。若是時間充裕,喬娘子不妨多琢磨一些好的甜食,每隔兩三月,我便會叫人過去與你學。”

喬妹兒趕緊低頭:“是。”

兩三月一道甜食,就算連續好幾年,腦子裡的存貨暫時也是夠的。

“罷了,官家既仁善,我便也不做這個壞人。”曹皇後開口道,“若是無事,我便回了。”

走了兩步又回頭,“賢妃可要一同回?”

大公主立馬捏緊了拳頭,身側的苗賢妃趕緊拽了下她的袖子,道:“回聖人話,臣妾與您一起回。”

人走後,大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氣,“爹爹,兒也回了。”而後一甩袖,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梁懷吉擔憂的看了一眼,可官家這邊還需要他,倒是不敢跟著走。

許久,仁宗才開口:“你們都散了吧,阿晚,你過來陪爹爹一起。”

末了,又道:“許醫官醫治有功,賞白銀二百。”

“下臣謝官家賞。”許秋石當了半天的背景板,終於有機會出聲。

倒是司馬光,上前攙扶著仁宗,小聲道:“臣說了,女子當貞靜賢淑,官家您就是太過……”

仁宗停了腳,斜眼看他:“你去說還是我去說?”

司馬光:“……”

大公主他且能說說,畢竟也不會真的妨礙到誰,且他所思所想,也是為了叫大公主名聲更好聽些。

可這後宮諸人……他又如何敢說?

這些人,哪個是沒娘家的?哪個娘家又是沒有權勢的?

這官家的人與官家的子嗣可不一樣,若是今兒因他一句話兩句話的叫哪個名聲不好了,那其宮外的娘家人不得卯足勁兒的來給他找事兒?

仁宗就沒好氣地指了指他,“你呀你呀!原來君實你也是個不老實的!就知道欺負我對良才的一片愛惜之心。下回你可不能這般了,我統共就這麼兩個兒女,他們過得舒心自在便成了,你可彆再將那套溫柔賢淑的話拿出來套在我家大公主的頭上,她且不高興呢。”

司馬光沒再說話,在門外行禮後便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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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

一直到離了宮門口許久,喬妹兒僵直的肩膀才鬆了下來。

許秋石站定,沉默的攬著她的:“彆怕。”

喬妹兒拍了拍心口,下巴抵在他肩頭,小聲道:“聖人好嚇人。”

他噓了一聲,牽著她的手慢慢往回走:“對不住,我總是這樣,護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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