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可不可的?”
喬妹兒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有些得意:“怎麼樣?我力氣還可以罷?”
想當年她也是能扛著煤氣罐,一口氣不歇上五樓的女壯士來著!
現在雖然公主抱有些累,可沒關係, 浴桶離床邊沒多遠,將人放進去就是。
許秋石自打離開床,便瞬間僵直了身子, 不敢再動彈。
見她抱著自己真的開始走, 許秋石咬牙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
喬妹兒快步將他放到浴桶裡, 然後將水桶提了過來,“你坐好點兒,我先把水兌了再往裡頭倒, 記得自己把褲子脫了。”
許秋石:“……”
記得自己把褲子脫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話嗎?!
而且當著她的麵?她不走的嗎?
她還在屋裡呢,他怎麼能脫褲子?
多……多難為情啊!他好半天不動彈。
喬妹兒拿手試了試水溫, 又回頭看了一眼,“褲子呢?搭在桶邊上, 待會兒我拿出去洗。”
許秋石漲紅了臉,好半天才吱吱嗚嗚的出聲,“你……你出去,或者你叫臘八進來。還有,褲子不要你洗。”
這等貼身私密的衣物, 怎能叫她去手洗?
光是想想, 他都覺得沒臉見人了。
喬妹兒楞了一下,又撓了撓頭, “洗個衣裳又怎麼啦?這我以後要是不方便的時候, 我還會叫你給我洗衣裳呢!”
沒吃過豬肉那也見過豬跑呀!
這後世年輕小夫妻的,當老婆的給男人洗洗衣裳,當老公的在老婆不方便的時候也洗洗衣裳……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不講究誰吃虧誰不吃虧的。
許秋石:“!!!!”
他、他以後還可以給阿喬洗衣裳?!
許秋石瞪大了眼睛,呼吸立刻急促起來,臉紅的簡直不能看,“我、我……那不太好罷?”
喬妹兒:“……”
喬妹兒神色不善的看著他,“有什麼不好的?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往後你給我洗衣裳是委屈你了?”
明明她以前住福雲巷,隔壁那盧郎君在他家阿劉不方便的時候還過來問她借皂角回去洗衣裳來著,也沒見人家講究那些個女子衣物不可碰的矯情破事兒呀!
知曉她誤會,許秋石就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自然是願意幫你洗衣裳的!就是覺得貼身之物比較私密,不可……不可隨意叫旁人觸碰。”
“我們倆還有什麼旁人不旁人?”喬妹兒立刻多雲轉晴,“你要實在是不好意思,就好好坐著,我先把水倒進去,然後你再把濕了的褲子拿出來。”
許秋石有些狼狽,“真要這樣?”
“真要這樣!”即便他看不見自己臉上的表情,但喬妹兒說的可認真了,“我倒水了啊!”
嘩啦啦——
許秋石坐在浴桶內的小凳子上,羞得連肌膚都紅了,又有熱水這麼一蒸,臉越發的燙,腳趾不住地蹬著桶壁。
見他這害羞不自然的樣兒,喬妹兒使勁兒的壓著到嘴邊的笑意,逗他:“水都倒好了,你怎麼還不脫啊?”
許秋石:“……”
頭頂都灼熱了好嗎!
他慌亂的拍了下水麵,羞惱道:“你出去!”
“我出去不就沒人照顧你了?”
“那你叫臘八進來!”
“那可不行,你是我男人,怎能叫旁人看了去?”喬妹兒故意道。
“那你都說了擦我身子的是臘八,看過一回也不在乎第二回了!”許秋石被她那句“你是我男人”刺激的不行,聲音不由得拔高。
“我那是騙你呢,你全身都是我擦的!”喬妹兒就站在邊上,說著叫他也猜不清是真是假的話。
她又拿蓋子將浴桶蓋上,隻將他腦袋露在外邊,“好好蒸一蒸,反正凍不著你。”
“好啦,現在我都給蓋上了,你脫是不脫?”
許秋石:“……”
他很硬氣的扭過頭,“不脫!”
喬妹兒眼珠子轉了轉,“你要實在是不方便,不然……我將桶蓋開出一條縫,伸手進去幫你脫?”
許秋石:“!!!!”
手、手伸進來幫幫他脫?!
許秋石瞬間瞪圓了眼睛,結結巴巴的:“你、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這可跟平常的親親抱抱不一樣,這已經是越了界了!
“那你就自己脫嘛!”
喬妹兒趴在桶蓋上,“你身上又不臟,不需要搓澡,隻是泡著藥浴罷了,待水涼了就可以出來,我在屋裡也不耽擱你什麼。”
不行就是不行!
許秋石心說,即便蓋上再脫,那與掩耳盜鈴有何差彆?
她人都在他旁邊,他怎能……怎能將身上穿著的褲子脫下來再叫她拿出去?
那還帶著他的體溫呢!
喬妹兒就喜歡他這害羞卻又不知怎麼拒絕的樣子,伸手在他臉上rua了一把,“好了,我不逗你了,我在屏風後等著,你好了再叫我。”
許秋石鬆了一口氣,可是聽著她遠離的腳步聲,心中又沒什麼安全感。
見屏風被拉開的聲音響起,他咬咬牙,顫抖著手伸入水中。
不多時,又輕輕的掀開桶蓋,將脫下來的褲子放在了桶壁之上。
正要開口叫她過來,又想了想,摸索著方才自己放絹絲帶的地方。擦乾手上的水跡,將那絹絲帶摸了出來,往眼上一蒙,在腦後打了個結。
然後清了清嗓子,淡定的開口:“阿喬,我眼睛有些不舒服,你可否過來幫我看看?”
一聽是眼睛這大事兒,喬妹兒立刻就從屏風那邊轉了過來,結果視線一落,便是一副絹絲美男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