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晚想著總是麻煩人不好, 反正他每天總有放風的時間。
就沒想到,今兒隨便逛逛,竟然見到了這一幕!
這張母他也是認識的, 最是討厭不過,顯然對方也知道自己是誰。
趙晚看著身邊跟著的兩個內侍, 內心點頭, 看來還是身邊有人好, 要不然遇到那莽的, 自己這才十三歲的小身板,可不一定打得過。
“你沒事罷?”趙晚走上前,不小心瞥到她腕上的紅腫, 移開了視線, “要倒水是嗎?我幫你。”
身邊的兩個內侍上手要攔, 趙晚一眼掃過去,他們隻能焦急的站著不動。
許巧娘哪裡能叫他做這個?
趕緊側身躲過:“這些活兒我都做慣了,不用您, 您……彆過來,這邊臟,方才也謝謝您。”
趙晚一愣:“不用客氣,這個我以前也是做慣的。”
許巧娘心說你那是以前, 跟現在可不一樣, 快速的將桶裡的水倒了,而後走到台階上,有些遲疑,“我……要回了,嫂嫂今日不在。”
趙晚抿抿嘴,想要說你能不能與我去尋東西吃, 可是想到她方才遇到了壞人,便點頭:“我就是路過,你回罷。”
許巧娘鬆了一口氣,待他走了,才關上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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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喬妹兒和許秋石已經選好今日要用的菜蔬,叫了人送上門,這會子一道過來,正在櫃台前與人算賬。
錢付了之後,便趕緊的叫臘八將東西挪到後廚,省得留在店內顯得到處都是亂糟糟的。
許秋石見地麵還有一些落葉,順手拿起掃把清理乾淨。
正出去倒垃圾的時候,趙晚到底是猶豫著走了過來,正好見他出來,便揚聲:“大哥!”
“你過來。”
許秋石一愣,放下東西便走了過去:“你怎的天天出來?都十三了,莫叫你爹爹擔憂你。”
趙晚低了頭:“要忙起來了,最近都不會出來了。”
而後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想待在家中,爹爹他……與我送了伺候我的宮人,比我大了五六歲,說是伺候我……伺候我那事,我不太喜歡,也不想這般。”
許秋石一愣,才十三,這般早的嗎?
可是想著官家一脈子嗣艱難,他也就能理解這行為,隻是理解不代表讚同,“過早房事會傷了身子,你自己注意一些便好。”
“我知了,”趙晚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沒有的!”
“對了,方才我從鋪子後門那裡路過,聽到有些動靜,才發現是那張大郎的娘,正拽著你家女弟在說些不好聽的話,我將人嚇跑了。”
“又是她!”許秋石怒火高漲。
趙晚見他這般也沒有多想,哪家人遇到這個事情都不會高興的,隻是其中有些話他不好學出來,又瞅著時辰不早了,便道:“我要回了,想是近一段時日都不會出來,你也要注意一些,這種人最是難纏。”
是啊!最是難纏!
她們不過是私下裡嚼舌頭,又不能入罪,且這事兒若是不抓個現行,人家完全可以抵死不認!
你說揪住一頓打罷——也不是不行。
喬妹兒回頭聽許秋石說起這個的時候,瞬間磨刀霍霍,很有要找上門去乾架的衝動。
許秋石趕緊攔了她:“莫急!這事兒我先去尋那張大郎問上一問,若是還不能解決,你……算了,我去就行,你雙身子可彆想這些!”
“那先禮後兵,趁著現在人不多,咱們去尋了張大郎問問。”雖然很叫人無奈,但有些事情,你還真的就得有女人在場。
大不了真要乾架的時候她護著肚子往後退就是了,可若是許大夫先動手,那很容易因為恃強淩弱入罪的。
再者,她覺得張大郎應該是個挺講理的人罷?
又帶了臘八要出門,許巧娘自己也要跟著去,理由還挺正:“我沒那等什麼想法,若是那老妖婆說話難聽,我身板腰杆兒都直,完全可以罵回去!若是躲著不去,他們指不定要往我頭上潑臟水!”
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往福雲巷的方向去,早就被張母支會過的趙媽媽一看,趕緊將手裡的炒豆子放進兜裡,一溜小跑去了張家:“快出來,那喬家的人來了!”
張母心中一慌,想著自己方才看到的人,總有些擔心。
倒是張大娘子,眉毛一豎,道:“他們還敢來?娘你的腿都傷了,定是那小娘皮不安好心的推了您!您放心,今兒這事兒我做主了,定給您討個公道!”
張母皺眉道:“你莫要亂來!你兄弟被你攪黃多少個了?我告訴你,要是你再敢私下裡做那些個事壞了你兄弟的姻緣,我定饒不了你,這個家,你也不必待了!”
哪知道張大娘子一聽就炸了:“你就知道偏心!我也是你親生的女兒!憑什麼家裡的鋪子隻給他不給我!現在我過得不好回家來,也沒見你心疼我,反而嫌棄我在家吃白飯!難不成我是那大街上撿來的麼,叫你這麼看不順眼!早知如此,你當初將我生下來做甚!生而不養,你枉為人母!”
張母:“你!你!”
張母叫親生女兒氣得手腳發顫,不禁淚如雨下:“好你個沒良心的!我若是待你不好,能給你那般多的陪嫁叫你出門子?我若待你不好,你和離之後就彆再想進我張家的門!你以為若是沒有我的暗示,依著你兄弟那看你不順眼的模樣,會將家具鋪子的收成與你那些?”
張母心中那叫一個痛啊:“你怎的這般沒有心肝!”
張大娘子冷笑:“你若是真的疼我,合該將鋪子給我!論理是我先從你肚皮裡出來的,長為先,憑什麼我不能!”
張母:“……”
張母氣急,伸手要去打這個沒心肝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