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小年紀的, 還知道什麼是大將軍呢?
叫這孩子這麼一打岔,喬妹兒擔憂的心情也就少了許多。
最起碼的,能叫楊家大娘子記得叫她回來一趟, 巧娘在軍營中, 應當還是能叫人記得幾分的吧?
彆管是麵子情還是啥, 沒叫人孤立就都是好事。
宗劉氏就抱起孩子:“那便不打攪你了, 家裡人回來,即便不能留家, 你們也是要準備一些的。”
這話說得倒是不錯。
許秋石還在醫官院那邊,喬妹兒叫蔣大郎跑了一趟, 給他送了個信兒, 自己則在家烙起了口袋餅。
所謂口袋餅,便是將餅子蒸熟之後, 刀切兩半,每半中間是空心, 形似口袋的樣子,放些菜進去就能直接吃, 比肉夾饃更適合當做乾糧帶走。
畢竟蒸熟的這種口袋餅比較宣軟,即便涼了, 也很有嚼勁, 菜肉之類的放進去也不會咬一口就掉。
這一下午,她幾乎什麼都沒乾,就做這些餅子了。
又想著她們那邊的人多,喬妹兒足足做了十來鍋的餅子,到了晚上,直累得兩條胳膊都抬不起來。
許秋石那邊雖然收到了信,可這兩邊不在一個地方, 因而他也沒有見到人。
喬妹兒這邊便也沒等他,喊了臘八與蔣大郎,將這些東西抬著在街口等著,遇到許巧娘她們之後,趕緊送了上去,等人走了才回來。
晚上許秋石到了家,便見她癱睡在床上,一副累極了的模樣,便問了,“怎麼了?”
喬妹兒有氣無力的回他,“巧娘回來這一趟,也不能在家裡待著,她喜愛我做的飯食,偏又吃不到,我便與她做了些餅子,又醬了些肉菜放在罐子裡叫她帶上了,如今才十一月份,能放好些天不會壞。”
許秋石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紅著眼道:“好像與我在一起之後,你就再也沒有輕鬆過。總是這般累,為了我,你……”
喬妹兒笑了笑,順著他的手臂從床上爬了起來,就這麼半靠著倚在床上,看著他:“你這又是說的什麼話?怎麼就與你在一起之後沒有輕鬆過?那這沒跟你在一起,我還不能白得一間鋪子,一個院子呢,這麼兩樣都夠我掙半輩子的了!”
“且我心中也很是喜愛巧娘,不全是因為你的緣故。”
她說的全是真心實意的話,可許秋石聽在耳中,就覺得阿喬是在寬慰自己,總是默默的付出,還不願叫自己擱在心裡頭。
因而他更加努力,醫官院裡頭純屬熬資曆,他這般年輕,想是好些年都不會升職。隻能多學一些,等年月到了,也好往上升一升。
雖不能叫阿喬沾光,可也算是自己的一項本事。
想那洪老醫官,年歲越長,各家的人對他越發尊重,便是其家眷,在外頭遇到旁人也得了不少的禮遇。
他如今的目標就是這個,總想著隨著年月越長,阿喬越發叫人尊重,畢竟沒有人想得罪一個醫術不錯的大夫。
喬妹兒不知道他心裡想的這些,實在是昨日下午累得狠了,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
好在她還記得自己是個當媽的,中途迷迷糊糊的給孩子喂了兩回奶,就又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大中午,肚子餓得咕嚕咕嚕響,醒來後又見屋裡的小爐子上熱著水,便起身,先是灌了兩杯熱水下肚,然後去廚房拎了砂鍋過來,將其放在爐子上慢慢的熱著。
開了窗,給屋裡透透氣。
又瞧了瞧孩子,給他換了尿布之後,扭扭脖子甩甩胳膊,在屋裡活動活動身子骨,這才去耳房那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