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師師, 是京都女子學院曆年來最美貌的女學生,當然,最有才華的雖然不是我, 但也勉勉強強能進曆屆前十的。
我叫王師師……噢, 在我十六歲那年和對門開雜貨鋪那家的小兒子定了親之後, 我恢複了上輩子的記憶。
上輩子的我叫李師師……嗯, 青樓名妓,過得有點慘, 那個名叫趙佶卻一點都不健壯甚至還長得很著急的狗皇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都能給他當娘了, 他還唧唧歪歪的說愛慕我?
一副看著就不咋地的樣子, 也好意思逛青樓?
更過分的是,這狗皇帝, 跪舔金人就算了,竟然還把她家阿澤的忠心棄之不顧?
更過分的是, 靖康之恥,這狗東西打也不打, 還不讓彆人打?!
嘿呀!好氣啊!
王師師看著夢裡的自己在晚年之後散儘錢財,能保一個女子是一個, 結果好不容易花了大價錢保下來的幾個可憐女郎, 竟硬生生的被那狗東西派出的人搶走了!
要不是她當時都快七十了,怕也不是被送給金人的命!
宗澤這混賬也是,這麼個破玩意兒,你還給他付出忠心作甚?
上呀!砍呀!砍死換人呀!
hetui!
王師師在夢裡氣壞了,下意識的就覺得這肯定是自己的前世,上輩子可能做了些善事,所以老天爺給補償, 這輩子來討債來了!
就是……她現在才十六歲,宮中的聖人自己也能叫一聲姨母,那般好的聖人和官家,怎麼會有那等不是東西的後代?
王師師有些迷茫,但這不妨礙她經曆過夢境之後,硬是棄文從武,即便全家上陣也沒能把她勸下來。
她自來就聰慧,也生得貌美,因著姨母是聖人,從小到大都是受人追捧的,可是……她躲著爹娘落了幾滴淚,宗澤都能上戰場,她為何不能?
聖人手下都有娘子軍,在給官家生了三個大王之後,可是照舊能領兵在外的,這般好的榜樣,她為何不學?
再加上眼下金國未立,不管真不真的,多數人都能對得上,她說什麼也是要告知姨母的!
就在她氣憤不已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記憶中的趙佶,是英宗皇帝之孫,神宗皇帝之子,而英宗皇帝便是當初被仁宗皇帝接進宮的趙十三郎啊!
如果沒有如今的官家 ,那他趙十三就登基為帝了呀!
這麼一想,王師師又高興起來,腳步輕快的往皇後宮中去,心說當爺爺的都換了,如今的官家肯定沒有那等混賬孫子,那以後定然跟夢中不一樣!
或許夢中就是警示!
這麼一想,她更加佩服許姨父了,若不是姨父救了當初中了毒的官家,怕是仁宗皇帝就跟夢裡的一樣,不得不選了神宗皇帝為繼承人,到時候大宋……而她,若是沒有這一家人的心善,怕也是如夢中一般,落入青樓,一輩子都不由己,晚年還要看那狗皇帝是如何糟蹋家國的!
真是越想越氣!
因而到了皇後的宮中,王師師氣憤著一張小臉,道:“姨母,您下回再出征,帶上我可好?”
而後她嘰裡呱啦的,將自己夢中的事情說了出來,絲毫不擔心這種事落在皇家會叫人忌憚。
許巧娘聽完之後神色一凜,點頭表示知道了,“你想去便回去與你爹娘說,莫叫他們擔心。”
又道,“你先回去,我與官家有事要說。”
想到昨晚上阿晚與自己說得話,許巧娘匆匆著人去請,不多時,趙晚便來了,“巧娘找我何事?”
許巧娘也沒廢話,“你做得那夢!師師今日也說了……”
她一五一十的將其中的事情說了出來,而後道:“按照夢裡的說法,那個叫趙佶的,應當還有六七年才會出生,可你最近——”
趙晚冷哼一聲,“不是就差管金人叫爹了麼?論起來該是孫子輩的,咱倆要是真有這孫子,我親自把他掐死!”
拯救?
嗯……要是能拯救,那就拯救一下,拯救不了,就繼續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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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趙晚的這個想法估計這輩子都不能實現了。
因為許巧娘又懷孕了,所以王師師隻能懷揣著痛毆金人——嗯,現在還是女真人的心情,帶著家人的滿心不舍,踏上了征戰之途。
就……萬萬沒想到啊!
沒過多久,女真人當中有一人被燒壞了腦子,說他是天命之主,這人還不是四十年後統一女真各部落後建立金國的完顏阿骨打,而是一個改名為趙佶的人,說要建立大金,喊出的口號是一雪昔日恥辱!
大金?
恥辱?
你們現在還被遼人管著呢,昔日的恥辱是什麼恥辱?
反正一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王師師是忍不住了,在前方將遼人打下來後,她提出要見一見這個叫趙佶的人。
作為帝後跟前的紅人,王師師提出的這個小小要求還是能被滿足的,且看守的帶她過去後,還不忘提醒:“小娘子小心些,這人腦子或許有些毛病,總是叫囂著自己是什麼天命之主,甚至在遼破以後,還大喊著他有金人的勇武,誰都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