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濃做得光明正大,半點不藏著掖著,擺明了是要一步步切斷他和虞家的關聯。
這樣也罷,岑威知道這是遲早的事。
放棄爭權奪利的心,他本打算在九明製藥苟延殘喘,至少他的位子在,就有一份薪水照領不誤,可現在,虞挽濃竟然直接宣布破產。
比想象中還要速戰速決!
這是不留一絲活路啊!
岑威突然沒了力氣再勸岑盼,抿了抿唇,頹廢道。
“我走了,搬不搬,你看著辦。”
看著岑威決絕地走出這套曾是岑氏天下的彆墅,岑盼全身發冷,頓時連最後的依靠也沒有了。
她的確不願意搬走,可虞挽濃,會永遠讓她留在這裡嗎?
對方已經清理到哥哥身上了,下一個是不是就是自己?
正想著,一名打扮華貴的中年男子帶著一行彪形大漢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無視岑盼的側目,中年男子開始徑直地指揮身後的壯漢們對家電擺設下手。
“這些統統不需要,全部搬走!”
岑盼翛然一驚,“你們是誰?要對我家做什麼?”
梳著背頭的中年男子轉著手中的兩個圓石,慢慢悠悠踱步晃蕩著,他笑容諷刺,居高臨下俯視岑盼。
“小姑娘,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是誰?待在我家裡做什麼?”
岑盼恍然意識到了什麼,麵前這個惡霸一定是虞挽濃派來的,她見不得自己好過,所以這麼快就找人來收房子!
“是虞挽濃指使你的對不對?”岑盼歇斯底裡,“她給你多少錢,我原封不動開給你,現在馬上給我離開!”
“不好意思,”男人像是根本不關心錢財似的,吊兒郎當道。
“這房子原來的主人是誰我不知道,也不關心,中介已經賣給我了,現在就是我的!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請’你走了!”
虞挽濃已經將彆墅賣了?
岑盼瞬間崩潰,倒退幾步跌倒在沙發上,久久難以置信。
她居然這麼絕情,連最後的落腳之處都不留給自己!
恍恍惚惚間,岑盼赫然發現,自己的衣服鞋子包包正被人從樓上扔下,這是她曾經最寶貝的東西,現在居然被人當垃圾一樣,隨便丟棄。
“住手,我要你們馬上住手!”
她衝上前去嗬斥對方,可惜根本不是那幾個彪形大漢的對手,怎麼攔都攔不住。
見撒潑耍賴不管用,岑盼頓時隻能痛苦的哀求。
“彆扔,求求你們彆扔我的東西!我會搬走的,我這就搬走!”
可惜這些人根本不是好說話的人,直接將她的話當成耳旁風,照扔不誤。
一刹那,她所有的華衣美服全部從二樓的窗戶拋散一地,像是不值錢的樂色,傾倒在院牆外。
錦衣玉食的生活似乎以看得見的速度離自己遠去……
岑盼癱坐在地上,淚如雨下。
>>
安濃製藥成立的第一天,所有的員工和高層全部到場,在公司內部草坪上參加開業儀式。
因為聲勢浩大,又是市內第一家如此雄厚的製藥公司在此坐落,不少商業財經版的記者也紛紛趕來,報道這一史無前例的盛況。
人群中心,一個豔若桃李的女人被簇擁著來到廠部廣場中央,和幾名公司高層一起,合力將一顆巨大的桐樹種進工作人員準備好的坑裡,開始鏟土。
虞挽濃的鏟子剛剛落地,周圍一眾男男女女不約而同的拍手鼓掌,慶祝這一神聖的時刻。
記者們迫不及待按下快門,記錄著這位女強人的一舉一動。
短短幾秒鐘的鏡頭,女人笑得自信爽朗,一絲不漏被捕捉到了鏡頭裡。
史詩級的開業儀式落幕,虞挽濃將鏟子遞給身旁的助理,挽住了身後一個男人的手腕。
藺安眉眼含笑,將手微微蜷起,握住了虞挽濃的手,改為十指交握。
原本準備收工的女記者十分敏銳,眼尖地捕捉到了這一幕。
收了工,好幾名記者和攝像師走出安濃製藥的公司大門,八卦魂熊熊燃燒,對著攝像機裡捕捉到的精彩畫麵竊竊私語。
“沒想到虞總年紀輕輕就這麼事業有成,人還這麼漂亮。現在的企業家都這麼美了,讓我們怎麼活?”
記者一邊檢查著照片,一邊嘟囔著。
直到在每一張照片裡,都發現了同一個身影,她發出疑問——
“咦,怎麼總有個帥哥站在虞總身後,是她保鏢?”
“你沒提前做功課啊?”
另一名女記者湊上前,瞄準鏡頭裡的帥氣男人,科普道。
“這是她老公,搞生物科技的大佬,聽說這公司落成他投了不少資金,所以才把廠子的規模搞成了以前的三倍大。”
“難怪從剛才起就一直站在虞總身後,眼角眉梢都隻有虞總一個人,”女記者調侃道,“就說,虞總這麼成功,原來是應了那句老話。”
“什麼?”
“成功女人的背後,總有個成功的男人。”
“哈哈哈,彆貧了你,這麼羨慕人家,趕緊脫單你!”
兩人打打鬨鬨地離去,完全沒注意廠部伸縮門外,一個形銷骨立的女人因為她們的交談,身形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