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安眸底碎芒閃爍,倏然變亮。
他勾了勾唇角,不想表現的太明顯,於是輕咳一聲道。
“那我看著安排?”
“好啊。”
虞挽濃將手蓋住他的手背,柔聲道。
“隻要跟你一起,哪裡都是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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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樹木蔥鬱的莊園中,午後的陽光正傾灑向青青草地。
這裡屬於虞挽濃所得遺產之一,一處位於法國的葡萄酒莊。
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所以虞挽濃和藺安決定來這裡度蜜月。
秋千旁,藺安把持著吊繩,骨節分明的手一邊護著身前的人,一邊輕悠悠晃蕩著繩索。
眼看著秋千被越蕩越高,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他眉眼帶笑,對著秋千座椅上的虞挽濃輕聲詢問。
“還要再高點嗎?”
虞挽濃笑容瀲灩,一邊求饒一邊看向藺安。
“不要了,不要了,停下來。”
藺安不依,繼續蕩了好幾下,才將她放下來。
虞挽濃正要上前找他算賬,酒莊裡蓄著胡子的老管家上前稟報。
“小姐、先生,你們要的新鮮葡萄來了。”
因為兩人打算親自釀一罐葡萄酒,所以管家早早吩咐人采摘好粒大飽滿的葡萄,此時將兩筐葡萄和一個大木桶搬上來,還準備好了洗腳的溫水和其他用具。
藺安點點頭,示意管家退下,將虞挽濃牽到銅盆邊,蹲下身子幫她脫鞋。
虞挽濃的腳伸進盆裡,溫水隨之覆上她的腳背。
腳底被藺安握在手中揉搓,酥麻的觸感讓她不禁咯咯直笑。
“不要動,我們一起洗。”
藺安起身,將自己的腳也放了進去。
徹底清洗了兩三遍,套上乾淨的特製腳套,藺安將葡萄倒進及膝深的木桶裡,拉著虞挽濃從盆裡跨過來。
做葡萄酒的第一步是采摘葡萄,兩人今早就嘗試了一把,第二步是親自搗碎,因為二人都是頭一次嘗試,彆有一番樂趣。
即使腳上隔著一層膜,還是能感受到冰冷的葡萄汁液噴濺而出,在腳底下炸裂開來,彌漫整個腳背的異樣觸感。
踩來踩去,像是洗衣服一般,在狹窄的空間裡逗樂玩鬨,仿佛回到了童年。
看著深紫色的汁液將腿上染得到處都是,虞挽濃靈機一動,用手指沾染了些許葡萄汁,趁著藺安低頭的功夫,塗到他的下巴上。
藺安瞬間長出兩條紫色的胡子,看著眉開眼笑的虞挽濃,藺安眸色加深,不由分說盯住她的眼睛。
她很久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了,能讓虞挽濃從瑣事當中解脫出來,好好經營兩人的新婚生活,一直都是藺安所希望的。
看來,這一趟蜜月之旅的確沒有白來。
虞挽濃不管不顧,趁著藺安發呆的間隙,繼續在藺安的臉上塗塗抹抹,很快,他有了三條杠的皺紋,和紫色的黑眼圈。
看著秒變老爺爺的大帥哥,虞挽濃忍不住撲哧一笑,藺安抓住她不停作亂的手,警告道。
“膽子不小,敢這麼對你老公?”
他也沾染了一些葡萄汁要給虞挽濃塗,剛碰到她花容月貌的臉,看見虞挽濃撅起的嘴,又不忍心的放下。
“算了,放你一馬。”
藺安拿虞挽濃沒辦法。
誰讓自己不舍得動她一絲一毫呢?
不過,他有的是辦法懲罰她。
葡萄踩碎,將虞挽濃攔腰一截,藺安徑直用“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抱到彆墅內,橫放到床上。
虞挽濃看著藺安眼眸裡發狠的神色,心道他這段日子也是憋了許久,一頭好久沒吃肉的狼,終於原形畢露了!
算了,那就滿足他。
虞挽濃主動抱上藺安的脖頸,撒嬌道。
“腳套還沒脫。”
某人神色一凜,被勾起的欲.望噴薄而出。
迫不及待地撕開腳套,順便三下五除二地除去渾身上下的束縛,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頓飽飯。
辦事辦到一半,虞挽濃看著藺安根本沒有顧得上清理的麵部,幾次忍不住想笑。
於是每次剛要發聲,藺安立刻會察覺到似的,狠狠地撞.擊,讓她從笑意變為呻.吟。
日落西山,累趴的虞挽濃躺在床頭,無力的喘息。
餘韻未消,她的臉上滿是我見猶憐的潮紅,藺安輕撫著她的發絲,滿足的歎息。
不得不說今天的虞挽濃讓他想起了兩人重回母校的時候,那時候的她火力全開,對他殷勤的很。
雖然彼時藺安嘴上沒說,心裡卻受用的緊。
“剛才笑什麼?”藺安問,“弄疼你了麼?”
虞挽濃就知道藺安不忘秋後算賬,她眨眨眼,神色動人。
“你的樣子讓我想起了老爺爺。”
“是嗎?”藺安麵不改色心不跳,情話綿綿,“等我成了老爺爺,也會這麼疼你。”
“………”虞挽濃捂嘴嬌嗔,“那時你還有勁?”
胸膛裡發出震動的笑聲,藺安不由自主擁住虞挽濃。
他的擁抱十分有力,仿佛要將她刻在骨血之中。
“想哪去了色妞,”藺安嗓音低沉地輕笑,撫.摸她的麵龐。
“我是說,等我老了,也會陪你。”
虞挽濃躺在藺安的懷抱中,感受著他四肢百骸傳來的溫暖……
終於閉上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