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濃沒想到霍傳竟然拒絕了三個年輕美女的左右相陪, 提出有點公事要和自己單獨、談。
有什麼重大事情非要現在談?這麼避嫌, 難道是商業機密?
看著三個妹子失望的離開,她百思不得其解。
“霍總, 到底是什麼事?不能明天談嗎?”
霍傳哀怨的望了虞挽濃一眼,拿起桌上的一杯紅酒,一飲而儘。
“先吃飯。”
此後的用餐時間裡, 霍傳的情緒明顯低沉了幾分, 虞挽濃不明原因, 他也不說, 神情一直悶悶不樂,搞得像欠了血債似的。
這頓飯吃得很是尷尬, 席間霍傳不提公事,虞挽濃心急卻不好表露,每次充滿疑惑地看過去,他都會拿一副滿目疲憊卻意味深長的眸子回看回來, 嚇得她不敢輕易再問。
沉默的吃完飯,兩人一路無語的走出包房, 回到霍傳的車裡。
虞挽濃今晚沒開車,因為知道自己要喝酒, 還特意交代小謙待會開著她的車來接,結果現在倒好, 霍傳是獨飲好幾杯悶酒,她,滴酒未沾。
“我先送你回家?”虞挽濃看了看略有醉意的霍傳, 係著安全帶貼心問道。
霍傳聲音低沉,瞅了一眼虞挽濃,眼神耐人尋味,仿佛透著一絲愛答不理,隻道:“你顧好你自己,我有張鬆來接。”
得,那就聽霍傳的吧,虞挽濃心道。
畢竟今晚的宗旨是答謝宴,那就一切遵循他的心意來就好,他開心了,這個答謝才有意義。
車子行駛在夜深人靜的城市道路上,霍傳懶洋洋靠在椅背上不說話,虞挽濃也不煞風景。
不過兩人的心境截然不同——
跟此刻一副閒人勿擾模樣的霍傳相反,虞挽濃近日來生意進展順利,整個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非常不錯。
習習涼風從車窗縫隙裡微微灌入,但她絲毫不覺得冷,反而透著一絲英氣蓬勃。
今晚嘛,也同樣。除了一直欲言又止的霍傳,其他一切,頗如人願。
“IF I DONT SEE YOU~”不響不亮的音符驟然間響起,原來是霍傳打開了車內音響。
耳熟能詳的老歌穿入耳畔,虞挽濃詫異地咦了一聲。
“你怎麼也聽這首歌?”
這是國外一個小眾樂隊新出的曲目,虞挽濃從前就很喜歡這隻樂隊,但因為小眾,國內知道的人甚少。
前段時間壓力頗大,她聽得很頻繁,常在辦公室夜深人靜的時候播放,但她不知道的是,霍傳竟然也聽。
霍傳愣了愣,顯然因為虞挽濃的突然發問而無措了一秒,繼而神色寥寥地回望了她一眼。
“忘了?”他眼角半聳拉下來,“前不久找你借來刻的碟。”
虞挽濃恍然大悟。
她還真忘了,前陣子她加班間隙,聽著這首歌小憩之時,霍傳剛好出現,可能因為自己趴在桌上,他以為自己哭了,二話不說,敲了敲桌子。
虞挽濃還記得自己抬起頭時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茫然,以及看到她睡眼惺忪後的尷尬。
接著霍傳也沒說彆的,站直身體將手插進衣兜,輕咳了一聲。
“這歌好像不錯。”
虞挽濃當時莫名其妙,睡意被打擾本來就心情不佳,加上霍傳一臉焦急的敲桌子,還以為他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沒想到就來了這麼一句,她直接無語,也沒接話。
氣氛突然凝固,霍傳轉身要走時,借走了她的CD。
她最近很忙,加上這件小事也很瑣碎,沒在她腦子裡停留,自然忘了,甚至想不起來CD霍傳有沒有還回來。
“我說怎麼這麼熟悉,挺好聽的,嗬嗬。”看著霍傳徹底沉下來的鐵青臉色,虞挽濃乾笑了下,將音樂聲開大,化解尷尬。
轎車駛過繁華地帶,一整排花園洋房近在眼前。
虞挽濃自覺地泊好車,打算快速跟霍傳道彆,一扭身,發覺右腳動彈不了。
霍傳發覺她臉色的變化,皺了皺眉,“怎麼了?”
“鞋跟,卡……卡在刹車裡了。”
霍傳這才注意到虞挽濃穿的是高跟鞋開的車,他從椅背上坐起來,一隻手握住她的腳踝。
“彆管鞋,先把腳拿出來。”
虞挽濃也知道先把腳拿出來,可現在她的腳動彈不得,剛才停完車她的腳就不對勁,一動就鑽心的疼。
“腳扭了?”霍傳俯身下去,沉聲問。
虞挽濃認命點頭,霍傳拿她沒轍,隻能彎腰慢慢握住她的腳跟,幫她把高跟鞋脫掉。
腳終於能從擠壓的刹車底下拿出來,虞挽濃鬆了一口氣。
腳還不能動彈,她輕輕挪動腳跟的動作稍顯滑稽,車裡傳來一聲輕笑,接著,虞挽濃的腳就被挪到了霍傳的腿上。
“彆動,我幫你處理一下,免得一會走不動路。”
霍傳低頭,幫她脫掉絲襪,又才問道,“這四周有藥店嗎?要不要去買瓶藥酒?”
虞挽濃麵頰緋紅,有些不好意思,看著霍傳要開車門去買藥的架勢,她連忙拒絕。
“沒關係,沒傷那麼重的。”
扭到腳而已,緩過來就好了,第一次和霍傳離得這麼近,還以這種曖.昧的姿勢,尷尬才是重點。
此刻她的右腿攤在他的大.腿上,右腳掌被他握在手心中,對方粗糲的手掌圈住她的腳踝,一下一下的按壓著。
霍傳手掌心的溫度,無端端就讓車內的氣溫上升,再上升……
虞挽濃愣住了,很難想象這不輕不重的力道,和不疾不徐的手法,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總裁能做出來的動作。
以往霍傳呈現給自己的,總是精明乾練的模樣,是個二十四小時不停歇運轉的機器人。
以至於親眼目睹這個俯身低頭幫自己脫襪子,按摩的暖男,和平時那個不苟言笑的大佬是同一個人,她還真接受不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適應之餘,虞挽濃腳到耳後根都發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