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經理瞥見這邊的情況及時趕到,“嗷喲你倆怎麼還愣著,趕緊去登記,是不是不想要錢了?”
葉思恬的眼淚都快落下來……她是真的認識虞挽濃,明明以前兩個人那麼要好,現在虞挽濃發達了,還攀上大老板,怎麼就不能同富貴呢?
“錢不要就算,彆擋著霍總道!”龔經理喋喋不休,轉頭對著霍傳的車尾鞠躬道,“霍總,您慢走。”
直到黑色商務車消失在視線中,葉思恬還在喃喃自語。
“我……我真把她當朋友,她怎麼就不認我了呢?”
龔經理一把打斷,“彆做夢了,小虞現在是老板娘,總裁的未婚妻,跟你當什麼朋友?攀關係也得看看自己曾經乾的好事兒!不識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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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豪華商務轎車擦肩而過,無所事事在馬路遊蕩的霍陽一眼瞧去,隨即怔住。
不到半秒,他發了瘋似的追車,“哥,哥!霍傳,我是霍陽,我是你弟啊!”
這一幕在本就不熱鬨的小鎮上尤其醒目,眾人紛紛往這邊側目,車內的霍傳發現了異常,往後一瞧,就瞧見了車屁.股後麵狂追的身影。
——霍陽?
他還好意思叫他哥?
要不是他攪和著工人將茶廠倒閉的事情鬨大,霍老爺子也不會派他來親自處理。多賠一筆撫恤金沒什麼,能擺脫這個燙手山芋,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難以察覺的鄙夷從眸底浮出,霍傳加快車速,車子一溜煙拐出小鎮。
縱使知道霍傳會六親不認,霍陽還是猶如喪家之犬般,沮喪地咬緊牙後根……
他組織工人鬨事的時候,的確是沒經過大腦,誰讓金融風暴下,霍傳根本不想救他這個瀕臨破產的廠子呢?
為了能繼續當經理,他才想把事情鬨大,為的隻是求一筆錢,把場子繼續開下去,自己也好有個穩定收入。
隻可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工人們一鬨起來就沒完沒了,獅子大開口錢越要越多,老爺子最看不慣胳膊肘往外拐的人,知道是他帶的頭,被氣得心疾發作,差點一命嗚呼,醒來就跟他劃清界限。
如今他已經被霍家徹底拉黑,彆說霍氏集團跟他再無瓜葛,就連霍氏大樓,也根本不準他踏進半步。
窮凶必有極惡,霍陽現如今窮得隻剩兩條底褲,很快盯住了道路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穿玫紅色棉襖的女人快步走來,不是曾經的姘頭葉思恬又是誰?
葉思恬還不知道自己被餓狼盯上,她正愁眉苦臉,盤算著剛拿到的錢怎麼花才夠。
茶廠倒了,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收入,現在這點遣散費雖然暫時能塞牙縫,可對家裡來說遠遠不夠,她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要讀書,如果不能重新找個活計,回家免不了被她媽一頓臭罵。
又細細清點了一遍數目,葉思恬歎了口氣,剛要將錢塞回布荷包,一隻黝黑的手從天而降,將她那一疊有零有整的票子摟了過去。
葉思恬大吃一驚,定睛一看,竟是消失了個把月的霍陽!
“就這麼點?”霍陽大致一瞧,一邊嫌棄,一邊將錢儘數塞進自己腰包,拍了拍葉思恬的肩膀。
“霍傳怎麼這麼摳,遣散費也不多給點。”
“你還我!”葉思恬像隻急眼的兔子,“還我,臭流.氓!”
“流.氓?”霍陽吊兒郎當,“當初你在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喊我情哥哥,情郎,怎麼,老子沒錢就成了流.氓?”
葉思恬臉色發青,萬萬沒想到霍陽竟如此厚顏無恥!當初霍陽有錢有勢是茶廠一把手,來勾搭自己,她當然忍不住誘惑,現在倒好,茶廠倒閉,從他那撈不著任何好處不說,竟然還倒打一把,來禍害她。
“是我瞎了眼,你拿我的錢去做什麼,又想去給發廊街的臭婊.子?”
“誰是臭婊.子?”一個風韻十足的大波浪女人攀上霍陽的腰,“喲,葉思恬啊,在這裝什麼清純小白兔?鎮上誰不知道你是小三慣犯?”
“你才是小三!”
“那你就是破鞋!拾人牙慧的賤.貨!”
罵街鬥不過身經百戰的發廊老板娘,葉思恬氣得滿麵燥紅,撕逼大戰一觸即發。
可惜身材柔弱的她根本不是豐滿老板娘的對手,很快就體力不支,被對方扯著頭發,扇了兩耳光。
捂著臉被推到地上,葉思恬哭得聲嘶力竭……
可惜以前這招有用,現在,拔diao無情的霍陽早看膩了。
“敢搶男人不敢認,我呸!”阿紅叉著腰,勝利者一般摟過冷眼旁觀的霍陽,儀態妖嬈,“不是說有錢了請我吃燒烤嗎?走不走了?”
茶廠倒閉,霍陽沒了經濟來源,近日來沒少吃發廊老板阿紅的軟飯,遣散的工人都能拿到撫恤金,他卻連個屁都沒撈著。
虎落平陽被犬欺,曾經的狗肉朋友如今見了他跟嫌棄流浪狗似的嫌棄他,要不是還剩點皮相,四十多歲的阿紅正好缺個男人滋潤,他保不住連個安身之處都沒有。
為了能繼續吃軟飯,偶爾也得低三下四,討好阿紅。
“走,走!”霍陽拍著伶仃的口袋笑得一臉諂媚,“爺現在有錢,你說了算!”
可憐葉思恬,哭紅了眼,也換不回曾經情郎一個憐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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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入市區,一路上氣氛沉默。
霍傳無疑是個聰明的男人,對於虞挽濃的話從來不質疑,她不想說的,也秉持著尊重的原則,從不深問。
另一方麵,多年來對一切事物的勢在必得讓他有著與生俱來的自信,他的女人,他總會得到她的全部身心,以後,他有的是時間陪她慢慢清洗不好的記憶。
虞挽濃倒對茶廠沒有任何的眷戀,也沒有多餘的情緒,她本來就對那裡不熟,待都沒待幾天,何談懷念?
她隻是有點困罷了。
車到樓下,見虞挽濃困倦迷蒙的模樣,霍傳輕言輕語問,“明天有什麼安排?”
虞挽濃笑了笑,霍傳前不久買通了小謙,她明天安排休假一天,難道他會不清楚?
這麼刻意問,就是有計劃罷了。
難得今天心情不錯,虞挽濃順著他道,“沒想好,你有什麼安排嗎?”
霍傳果然蕩起笑容,“有是有,就怕你不同意。”
虞挽濃坐直,“說來聽聽。”
“明天想答謝師恩,”霍傳的眼眸亮晶晶的閃,“就是上次幫你忙的那位教授,要不要入股?”
這有什麼不能同意的,虞挽濃哭笑不得。
“就這個?”她理所當然點頭應允,“當然要見了,把地點告訴我吧。”
“沒問題。”霍傳的俊眸裡藏著少見的調皮,將地址編輯成信息,想了想又刪除道,“算了,明天我來接你。”
虞挽濃直覺不對,“約的地方很難找嗎?”
“這個……”霍傳略一遲疑,繼而笑得像偷油得逞的巨型倉鼠,“不難,江北區民宅。”
江北區?那不是老牌富人區?
看見霍傳玩味的表情,虞挽濃恍然大悟,將座椅上的絲巾盒丟過去。
“霍傳,又想騙我去你家!”
“輕點輕點,霍太太。”霍傳佯裝求饒,“把我打傷了,你下半生的幸福怎麼辦?”
“你不要臉。”
“嗯。”霍傳承認得堂堂正正,“要臉討不到老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故事快結尾了,二位還滿意嗎?
霍太太:滿意。
霍先生:一般。
偷笑的作者君:能說說滿意的地方嗎?
霍太太:最滿意四個字。
作者君:?
霍太太:巨型倉鼠。
作者君:……
霍先生:……有見過這麼帥的倉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