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來做什麼?”
癱在搖椅上扶額, 虞挽濃的表情顯得有些生無可戀。
前一刻裴韻走時嘴角那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讓她滿麵燥熱, 被拒絕的尷尬尚未平息,席域又突然到來,實在令人煩躁。
“我爸媽準備了一些補品,囑咐我帶來給你。”席域沒話找話。
虞挽濃放下手,像看外星人一樣看向麵前的男人。
瑪麗蘇女主是有聖母光環沒錯, 可席域這樣一個霸道總裁,難道也有隱藏的聖父光環?
虞挽濃不屑直視麵前的席域, 她隨意擺了擺手打發對方。
“你還是快走吧,你不來禍害我已經是最好的藥了。”
席域臉上劃過一絲不虞,轉移話題,“蘇蘇也希望你快點好起來,有什麼需要, 可以跟我說。”
“彆假惺惺了!”
虞挽濃放下心來, 不怕得罪席域, 她的嘴炮功能就能瞬間max。
“最不樂意看見我醒來的不就是你倆麼, 現在裝什麼聖父聖母,真想我好,可以啊,我現在缺個端茶倒水的, 你看是你親自來, 還是讓你的小甜心來?”
“玩笑彆開過了,虞挽濃。”
席域臉色唰得變白,平時高高在上的人哪裡受過這等侮辱。
他現在更加確定, 娶心地善良的秦蘇蘇為妻,比娶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好得多!
虞挽濃將席域的表情看在眼裡,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憤怒對原主來說絕對高達一萬點殺傷,可在她這裡,隻有一個反應。
不痛不癢。
“誰跟你開玩笑?”
虞挽濃故意揚起一個頑劣的笑,“不是席大總裁自己說有需要就找你幫忙?搞了半天,隻是假仁假義耍嘴皮子,真虛偽。”
“這個要求不行,”席域臉色鐵青,“我席域的女人不可能給人當保姆。”
“話彆說的太死,你回去問問你的小嬌妻,她不是最喜歡照顧人嗎?說不定有這方麵的興趣愛好呢?”
瞧著席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虞挽濃輕彆有深意的一笑。
誰知話音剛落,席域就徹底黑了臉,直指她過分,接著拂袖而去。
切,這麼點小刺激都受不了。
就這暴脾氣,還叱詫商場雄霸一方呢!
虞挽濃無所謂地咬了一口三明治,欺負渣男的感覺,實在不要太爽!
……
“調理師?”
虞挽濃放下筷子,諱莫如深地看向母親方敏莉。
方敏莉微笑點頭,往虞挽濃碗裡夾了大補的排骨。
“裴韻在本地經營一家中藥館,事業有成,擅長調理,我這才托他來看看你的情況。看來你們已經見過麵了?”
虞挽濃艱難地擠出一個敷衍的笑,見是見過,隻不過自己將裴韻當成了護工,鬨了一場誤會而已。
方敏莉見虞挽濃不答話,以為她是故意害羞,輕笑提醒。
“你不會忘了吧,他是媽媽好朋友祁阿姨的兒子,你們還相過一次親。”
“相親?”虞挽濃一口飯差點噎住。
“在你出事前,隻可惜你們當初誰都沒有看上對方,接著你就認識了席域。”
方敏莉歎了口氣,言語間頗有遺憾,“可惜了,我倒是看好這個孩子,如果當初選他當我的女婿,你也不會發生這樣的禍事。”
虞挽濃目瞪狗呆,當初梳理劇情時自己根本隻注意了男女主,這個一閃而過的配角根本不曾關注過。
誰曾想,竟然還有這麼一檔事。
所以裴韻應該是知道她所有事情的,難怪早上他的表情會那麼的一言難儘。
被人看穿底褲,虞挽濃突然覺得生無可戀。
>>
夕陽西下的傍晚,一處裝修大氣的豪華公寓中。
席域任由秦蘇蘇替自己解開領帶,眉頭上挑,帶著一絲不耐。
“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答應你去給虞挽濃做保姆。”
他隻不過隨口一提,想在秦蘇蘇麵前唾棄虞挽濃的荒唐無禮,誰知秦蘇蘇居然自願表示,同意去照顧虞挽濃。
席域語氣不善,驚動了正仔細替他撫平衣領褶皺的秦蘇蘇,小女人原本聚精會神的神色,突然有了一絲恍然。
“阿域不希望我去嗎?”她低下頭,咬著粉唇,語調喃喃。
“……可不這麼做,我會良心不安的。”
席域臉上浮現深沉複雜之色,“你要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來羞辱我們的,她對你的敵意不會比對我少。”
“我知道。”
食指點上席域的唇角,秦蘇蘇眉宇間泛起一縷憂愁,像極了瑪麗蘇裡楚楚可憐的動人女主。
“我還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很不好受,虞挽濃對我們兩個在一起的事心懷怨恨,不打算讓我們好過。可是,即便如此,我還是願意為了你去照顧虞挽濃,也是為了我們的愛情……如果我們能得到她的諒解和祝福,該有多好……”
秦蘇蘇沒有繼續說下去,心裡已是翻江倒海。
席域從昨晚回來到現在,都沒有主動提及過有關未來的話題,這讓敏感的她立即察覺了一絲不對。
席域不是沒有動搖的,或許他的動搖和外部的壓力息息相關——
虞挽濃突然的蘇醒讓大家始料未及,因為以前一直相信她不會醒來,所以親戚朋友們對席域另覓佳人的事沒有過多評論。
可天公不作美,前未婚妻居然奇跡般的回來了,一夜之間,事情卻已大不相同。
虞挽濃大鬨婚禮使得不少人都開始同情她,明裡暗裡都在指責席域不到半年就另娶她人的做法太無情。
虞挽濃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受儘同情,自己和席域結婚的時間點又太過敏感....…
操之過急的結果就是招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