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蘇最怕這種大聲嗬斥,眼眶再次暈染上紅色。
“行了行了。”
虞挽濃無力吐槽,正要讓秦蘇蘇出去,身體突然不受控製的上前。
啪——!
右手一個掌風,抽上了秦蘇蘇的右臉。
事發突然,兩人不約而同睜大了眼瞳。
果然,秦蘇蘇弱不禁風的小身板被這猛烈的一巴掌抽得踉蹌幾步,跌倒在地。
她如一隻無辜的兔子,眼淚迅速泛濫成河……
不明白自己隻是摔碎了一隻碟子,為什麼會無故引來虞挽濃這麼大的怨念!
也許前幾日的相安無事隻是假象,虞挽濃早就想修理自己了!
她開始不由自主顫抖,麵露驚懼。
“我……我不是故意破壞東西。也不是故意要介入你和阿域之間的,但是……但是我真心愛著阿域,虞小姐,請你放過我們吧!”
好熟悉的瑪麗蘇台詞,虞挽濃忍住不適,深吸一口氣。
其實,她也才剛剛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也不知道這具身體是怎麼了,見不得對方流眼淚。
可能原主太恨秦蘇蘇這個女人,覺得她假模假樣,綠茶至極!
隻不過逗了幾句嘴,就惹得自己心緒波瀾,並不受控製地削了對方一耳光!
這股衝動讓她自己都很錯愕……
不過打了就打了,她也沒打算辯解。
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不受控製的手,坐在床上愣神。
恰在這時。
來接秦蘇蘇,有意在門外偷聽了半天的席域一臉憤慨的閃身進來,眼裡的鄙視不加掩飾——
“虞挽濃,我真是看錯你了!”
席域咬牙切齒的說完,眼裡的怒火滔天,恨不得將麵前的虞挽濃毀滅撕裂。
今天是他刻意提前過來的!
就是想看看私下裡,虞挽濃到底對秦蘇蘇怎麼樣……
誰知竟親眼讓他目睹了虞挽濃的囂張跋扈!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為項目折腰,他本以為虞挽濃真的有意複合,一定會改變自己,忍辱負重,包容秦蘇蘇。
那他稍微忍受下虞挽濃之前的無理取鬨,也不是難事。
可他還是高估了她……
他錯了。
這樣的惡毒女人,根本是本性難移!
他再也不想看見她!
“蘇蘇,我們走!”
席域眼帶寒冰剜了虞挽濃一眼,扶起地上的女人,絕塵而去。
……
鬨劇以席域和虞挽濃正式割裂作為結局。
眼看攙扶著秦蘇蘇而去的席域毫不留戀的背影,虞挽濃反而鬆了一口氣。
這兩人終於走了……
經過這一巴掌,也許永遠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這也算是求閒得閒,美事一樁。
“慢走不送,席總。”
看著席域的身影徹底不見,虞挽濃痛快的揮了揮手。
接著麻溜兒的滾回去看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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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域,你不要太生氣,我隻是挨了一個巴掌而已,沒什麼事的。”
明黃燈光下,秦蘇蘇捏緊自己臉上的熱毛巾。
明明是她受了傷,可臉上的表情卻那麼善良那麼懂事,讓席域的心驀地一緊。
“蘇蘇,是我錯了,我就不該同意你去照顧虞挽濃。”
席域檢討著自己,都怪他為了項目的事情太心急,結果讓秦蘇蘇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沒事的。”
秦蘇蘇溫柔的笑了笑,一不小心扯動了腮角,又咬唇憋出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
“我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一點都不辛苦的,可惜虞挽濃還是不能理解我們,我想,一定是我做得不夠好。”
“彆這麼說蘇蘇,你已經儘力了。”
席域耐著性子安慰。
一提到虞挽濃,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單手激動得拍在沙發扶手上,表情陰厲。
“是她自己不識抬舉,竟然敢欺負我席域的女人!”
秦蘇蘇一聽這話情不自禁漾出甜甜的笑。
席域果然還是傾向自己的,不然他怎麼會當著她的麵教訓虞挽濃呢?
何況他已經承認了,自己是他的女人。
結婚有望,秦蘇蘇心滿意足的眨著水瞳。
“彆怪她了阿域,不管她再怎麼看我不順眼,都改變不了我對你的心意,這輩子我隻做你一個人的女人……”
“……她已經失去我了。”
席域咬牙切齒的說完這一句,恢複堅定臉。
“我是絕對不可能回到虞挽濃身邊的,蘇蘇,以後我會好好疼你。”
……
沒有其他人的騷擾,除了恢複身體外,虞挽濃這段時間過得很是平靜祥和。
考試的日子一天天臨近,虞挽濃也越來越投入。
為了方便看書複習,她索性讓虞越海將她在家裡的東西搬了一部分到方敏莉這裡。
反正和這樣一個勵誌的媽咪在一起,不愁不上進,生活也跟著簡單了許多。
虞越海老往方敏莉這跑,隔三差五不是送鮑魚就是送海參,都是他出差各地帶回來的特產,美其名曰支持女兒考研。
可每次一來就待在方敏莉的房間裡,趕都趕不走。
看老爹殷勤的模樣,虞挽濃尋思著這兩人是打算複合。
也是,方敏莉獨立自強,過了四十五歲依舊保養得體儀態萬方,氣質還不世俗。
兩人要是能再續前緣倒也不錯。
虞挽濃將自己關在書房裡,識趣的不打擾他們倆。
自娛自樂,誓死不當電燈泡。
晚飯是虞越海提議去外麵吃的,他親自開車,一路滑過城區,來到繁華的中心地段。
“這家餐廳是新開的,上次何秘書推薦給我,一直沒機會來,想著不忙了帶我們家兩位公主來嘗嘗鮮。”
虞越海不愧是官場上遊刃有餘的老手,聽著方敏莉嗤他一聲“油膩”也不變臉,笑嗬嗬攬著方敏莉的肩膀上樓。
虞挽濃跟在後頭瞧著,那手不知不覺就滑到了方敏莉的腰間。
方敏莉剜了虞越海一眼,到底沒推掉,虞挽濃不動聲色的偷著樂。
拍馬屁這本事果然還是中年人夫強,肉麻是肉麻了點,可誰讓中年美婦就吃這套呢。
趁著虞越海陪方敏莉點菜的功夫,虞挽濃左顧右盼看著這家小橋流水中國風的餐廳。
每個套間都打造成竹屋的農家小館樣式,名字也都是“雲落”“西風”這種詩意的畫風。
他們一家三口坐的是“古道”,隔著珠簾的另一側,是為“夕陽”的小竹屋,裡麵也有客人,貌似是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眼神不經意的掠過,虞挽濃一頓,而後又重新看過去。
咦,這不是裴韻嗎?
裴韻正朝著虞挽濃這個方向坐著,臉上的表情是慣有的無波無瀾。
隻不過,虞挽濃掃了掃他對麵那個女人,柔順的中長直發,不燙不染,身形姣好,一看就是背影殺手。
正巧裴韻一個側臉撇過來,略一怔忡,又不鹹不淡移開了目光。
虞挽濃不動聲色的抿抿唇,權當沒看到。
不料裴韻卻站起身來,和對麵的女人說了什麼,往虞挽濃所在的包廂走來,那女人回頭瞧了幾眼,也跟了過來。
“虞叔,方姨,好久不見。”
骨節分明的手指撩起珠簾,裴韻長身玉立出現在半敞開的竹節包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