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欽佩他,幫我引薦一下可以嗎?”
裴韻放下筷子,眼裡閃過一絲不悅,隻淡淡回。
“認識但不熟。”
這就完了?
虞挽濃不甘心,好不容易考上的研究生,當然想跟個自己欣賞的導師。
她做了很多功課才挑中的這位張教授,聽說德藝雙馨,研究的方向也是她感興趣的。
不過,平時裴韻都會幫她查些資料,怎麼到關鍵時刻就撂挑子不幫她了。
肯定是自己平時功夫下的不夠足,看來還得多跟裴韻說幾句好話才行。
於是整個晚餐時段,虞挽濃恨不得鞍前馬後的替裴韻打點一切。
——該遞紙巾的遞紙巾,該誇獎的誇獎,明裡暗裡的對裴韻施展殷勤攻勢。
結果,裴韻吃完飯居然無視長輩們打麻將的決定,執意要回房間先休息。
“我回房了,你們玩。”
裴韻打完招呼就要離開。
“我也一起,我送你。”
虞挽濃從沙發上站起身,跟著裴韻出門,留四個長輩們自己玩自己的。
方敏莉唏噓一聲,“有事情拜托小裴就不理我們了。”
“……誰說的?”虞挽濃乾笑兩聲,“我本來就要感謝他的嘛。”
裴韻不說話,虞挽濃隻好跟在他後方出了門,她是想讓裴韻聯係一下張教授,都是一個學院的教授,幫她推薦推薦應該很容易,而且裴韻平時也沒那麼高冷,該幫的忙肯定會幫的。
誰知這次裴韻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出包廂就走的飛快,他那兩條大長腿健步如飛,虞挽濃好不容易小跑著跟上去,喊了好幾聲對方都沒答應。
“裴醫生,你等等我!裴醫生,裴韻!”
裴韻拿房卡開門,虞挽濃剛要跟進門去,對方毫不留情的要關門。
“你到底怎麼了?”虞挽濃扒著門縫不放,為裴韻的陰晴不定感到不解,“我哪句話惹你不開心了?”
“沒什麼,”裴韻的臉色相當陰沉,“開車開累了。”
可他剛才在飯桌上不還好好的麼,隻不過讓他介紹一個導師,不至於這麼大脾氣吧。
不幫就不幫嘛,這麼大的架子。
虞挽濃悻悻鬆開手,“那好吧,我不打擾你了。”
啪一下,裴韻毫不留情關上門。
虞挽濃莫名其妙,隻當裴韻是個善變的男人。
真是不懂在彆扭什麼。
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計較,虞挽濃心道。
乾脆回包廂看四個長輩打牌好了。
………
這一玩就是大半夜,虞挽濃都有些困了,大人們還精神抖擻,叫了宵夜繼續奮鬥。
真不知道中老年的牌癮怎麼這麼大,虞挽濃捧著宵夜先回房,路過裴韻房間的時候,她不甘心的停住。
猶豫了幾秒後,決定再為自己的前途再試一把。
——咚咚咚。
她輕輕敲了幾下房門,靜靜等待。
………
沒人應。
虞挽濃心裡打著退堂鼓,該不會裴韻已經睡了吧?
剛才裴韻那一臉疲憊又冷淡的的樣子還曆曆在目,這會兒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和他好好談談。
……要不然還是算了。
虞挽濃扭頭準備離開,就在這時,房門啪嗒一聲,從裡麵開了。
裴韻的臉出現在門後。
“乾嘛?”他眸光晦暗不明,語氣低沉。
不管裴韻的臉色,虞挽濃決定今晚就把該打聽的都打聽到。
她急忙端起手中的烤串和點心,笑得和煦萬分。
“要吃宵夜麼裴醫生?”
話還沒說完,舌頭就打了結。
情況有點不對……
眼前的裴韻上身赤.裸,下半身圍著一條白色浴巾,露出一身結實的腱子肉。
剛洗過澡的水珠還沒完全蒸發,此時一滴一滴滑入看不見的下方,引人遐想。
虞挽濃發誓自己並不是故意要看的,可還是在看過這秀色可餐的一幕後,眼冒精光,不受控製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這人是故意的嗎?
也太香.豔了吧!
裴韻臉上的陰鬱消散了兩分,他掃了一眼虞挽濃的表情後,眼裡的趣味感上三分,微不可聞的勾了勾唇。
“進來吧。”
???
虞挽濃愣了兩秒,鎮定心神,跟著裴韻走進房間。
非禮勿視,她儘量控製自己的視線落在裴韻的臉上,將小吃放在電視桌前,平靜道。
“那你吃,我先回房間,過會兒來找你。”
房間裡的氛圍尷尬又火熱,坐在這兒看著對方吃,好像也太不雅觀。
不如先回避一下,等對方穿好衣服,她再過來。
誰知裴韻的神情反而越發明朗起來,他拿起房間的內線電話,慢條斯理道。
“我叫人送紅酒來,你也過來吃一點。”
“我吃過了,還是待會兒再來吧。”
虞挽濃後退一步,準備撤退。
剛走到房門口,就聽見裴韻氣定神閒的聲音從後腦勺那邊傳來。
“不是想讀張教授的研究生麼?”
對方就是同意了?
虞挽濃一聽有戲,腳步慢了下來,她喜出望外,轉身確認道。
“你同意幫我推薦?”
“先吃完再說。”
“………”
那好吧,虞挽濃到底將一顆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裡。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想到裴韻看著高冷不通人情,實際上還是挺關照她的。
虞挽濃坐下,喜滋滋的看著裴韻吃東西。
不多時酒店送來了米酒,裴韻將紅酒起開,倒上,放在虞挽濃麵前,聲線清朗。
“說說為什麼想讀這個教授的?”
“學術好,人品好,性格好。”
一說到張教授,虞挽濃就喋喋不休起來,“我問過他的研究生,聽說他可關照他們了。”
裴韻輕嗤一聲,“那你一定不知道,張教授有個規矩。”
“……什麼?”虞挽濃確實沒聽說過。
裴韻笑得一臉玩味,“他不收女研究生。”
虞挽濃徹底怔住,在此之前,他打聽到的那些消息,確實沒有這一條。
裴韻卻微微抿了一口酒,一臉輕鬆的攤了攤手。
“做不成他的研究生,就做好調劑的準備。”
虞挽濃麵如死灰,那跟調檔有什麼區彆。
“不過你還有一個辦法。”裴韻眸光微閃。
一聽還有救,虞挽濃生出一絲希望,不由自主前傾身體。
“什麼辦法?”
“他不收,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