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濃躲開裴韻複雜的眼神,她還完全沒有消化昨天那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和如禽獸般衝動的斯文儒雅的男人裴韻,自然沒有辦法回應他。
裴韻坐了好半天,眼神冷得像要凍死人,他直接將虞挽濃揪起來。
“虞叔,方阿姨,挽濃說想去我們學校看一看,我現在帶她出去,晚上再送她回來。”
見是去學校,方敏莉沒意見,她塞給虞挽濃一件外套。
“去吧,這麼長時間複習你也悶得很,就和小裴一塊去散散心。”
“我不………”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被虞越海一口打斷,他跟著附和。
“也好,今天周末。那就麻煩小裴了。”
裴韻溫文爾雅,一點都不複昨晚的野蠻,立刻表忠心。
“不麻煩,我晚上再送她回來。”
說著便抓著虞挽濃往外走去。
虞挽濃撥開他的手,表示自己並不想出去,外麵那麼冷,還和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在一起,她可不想。
等虞挽濃到了房間門口,虞越海三步並作兩步躥過來,將一張卡遞給她,壓低聲音。
“我和你.媽好久沒二人世界了,你多出去一會兒,也彆著急回來。”
虞挽濃徹底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
……
到了樓下,虞挽濃堅持甩開裴韻搭上來攬著她手腕的手,裴韻笑了笑沒做聲,隨著她去,隻是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虞挽濃本想自己散散步就回家,不過天氣太冷,外麵冰天雪地,光是散步會把人凍成冰棍。
想了想,還是坐上了裴韻的車。
車裡至少有暖氣,不會把人凍死,可以等開到市區,再隨便找個地方下車。
車子一路滑入車流,裴韻沉思了好半天才開口。
“昨天晚上的事,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又來了,虞挽濃真心不想談這個話題,或許昨天晚上隻是喝了酒一時衝動之舉,真心沒必要上綱上線。
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裴韻還是爸媽熟悉的彆人家的孩子,關係本來就錯綜複雜,又加上昨晚那件說不清道不明的事,真心讓人頭大。
她不想把問題複雜化。
靜靜地讓它過去不好麼?
“沒有,”虞挽濃正視前方,眼神放空,“難道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虞挽濃,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裴韻一拍方向盤,直接將車子停在路邊。“你昨天哭什麼,你到底想我怎麼樣?”
“我沒想要你怎麼樣。”虞挽濃輕笑一聲,她本來就沒怎麼抗拒,問題也不是出在他一個人身上,昨天晚上不知怎麼回事,她腦袋懵懵的,就由他那樣了。
如果全力抗拒,裴韻肯定無法繼續下去。
她不能說自己一點責任也沒有。
所以,她是真的沒打算要他負責。
“你不用放在心上。”虞挽濃想了想道,“反正都是酒精的作用,一切都會隨著時間淡化,直到我們徹底忘了最好。”
裴韻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淡化?
徹底忘了?
說的真好聽,他懷疑虞挽濃根本還對席域舊情難忘。
不然她怎麼會連夜逃跑,還躲著自己。
“一切都是酒精的作用?”裴韻忍無可忍,“虞挽濃,你真的以為,兩杯紅酒能讓我不受控製?”
虞挽濃愣了,看著裴韻嚴肅的眼神,她不想去猜測那洶湧澎湃的到底是什麼。
“不管是不是酒精作用,我們必須忘掉。”
她斂眉,平靜下來,“我也已經吃過藥了,後續問題你不用擔心。”
“……藥?”裴韻略一怔忡,不可思議的問,“什麼藥,事後藥?”
虞挽濃扭頭向窗外,默認。
裴韻徹底被激怒了,這還是他頭一次情緒如此失控,因為一個女人。
額頭上青筋暴起,裴韻一把打在方向盤上。
“虞挽濃你是白癡嗎?我特麼都沒進去,she都沒she,你吃什麼藥?”
虞挽濃也驚了,自己隻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有什麼錯?!
怎麼還怪起她來了?
她情緒本來就不好,剛才也不過是一身忍著不發作而已,此刻看見裴韻情緒如此激動,隨即也崩下臉來,反駁他——
“黑燈瞎火的又喝了酒,我怎麼知道你進沒進去?!你那麼大聲乾嘛!”
“你到底懂不懂?!”裴韻皺著眉頭,聲音到底輕了兩分,“那種藥不能隨便吃的。”
“沒你懂。”虞挽濃也怒了。
她一把扯開安全帶,動作麻利的下車,砰一下關上車門。
“喂!去哪?”
“不用你管!”
虞挽濃袖子一甩直接走人,眼看著衝出馬路,朝路邊快步走去。
裴韻實在沒轍了,不顧後麵喇叭催得急促,一氣嗬成撇下車,追著虞挽濃走到公園邊。
她走得急,過了一條馬路,身影很快鑽入街道旁的廣場。
……
話不投機半句多,虞挽濃尋思著她得靜一靜,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甩開裴韻那個火.藥桶。
自己是在十字路口下的車,算準了對方不敢丟下車跟過來。
誰知剛走過兩個拐角,一回頭就看見了憋著一身氣的裴韻。
他跟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