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酸味從內而外的溢出,程香愣在原地,五味雜陳。
“冰箱裡有剛買的水果和牛奶,你餓了可以吃。”
他說完,心情不錯地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看了看表。
“飛機快到了,我現在去機場。”門外,季佑霖不忘叮囑,“蛋糕彆動,是給挽濃留的。”
他說完,消失在門口。
程香本來還雀躍的心情宛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她憤憤然地踢了一腳垃圾桶,直到腳趾蓋傳來劇痛,才停下來。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了,還以為季佑霖是不忍心,專門回來看望自己的!
結果呢?
是因為虞挽濃要回來,才刻意過來!
還跟個保姆一樣鞍前馬後,將所有的一切都提前打點好!
傭人都沒他這麼貼心!
季佑霖對虞挽濃什麼樣,對她什麼樣?
簡直判若兩人!
程香哇的一聲差點哭出來,恨不得將虞挽濃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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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鮮花迎麵而來,剛和導師道聲拜拜,虞挽濃回眸,便看見自己麵前突然降臨的季佑霖。
“你怎麼來了?”她接過花,臉上帶著意外。
來就來,還帶了鮮花來接機?
弄得挺有情調的。
“去學院問過你們的行程,知道你們今天返程。”季佑霖語氣篤定,“沒吃東西吧,走,剛好有家新開的餐館,帶你去嘗嘗。”
餐館是高檔餐廳,中國菜做的很地道。
吃過飯,虞挽濃莫名覺得,身邊的人似乎心情很好。
“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嗎?”她情不自禁詢問。
儘管靈活操縱著方向盤,季佑霖卻將心思放在旁邊的女人身上,隻要虞挽濃一動,他就自然而然地回頭看她。
像是條件反射一般。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幾天的不見麵,讓他見到虞挽濃的時候,更有一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思念感,好像很久沒有見麵的小情侶。
“沒什麼。”他壓下唇角,“對了,我買了你愛吃的法式蛋糕,回公寓切開給你嘗嘗?”
虞挽濃倒是沒太多想法,隻在聽見公寓兩個字時,微不可聞地凝了凝眉。
“公寓?我就不去了,我朋友回來了,我今天就搬到她那裡去。”
她指的是之前和馬來西亞人合租的小二層,在所有租過的房子裡,就那個條件是最好的。
“這樣。”季佑霖僵了僵,沒想到虞挽濃這麼快已經聯係好了要離開,“可你的東西,還有一些在我家。”
“改天再拿也行,誒——小心!”
一頭小鹿穿越公路,顯然季佑霖沒注意到,分了神。
踩下刹車,還好沒撞到活物。
“你沒事吧?”虞挽濃萬萬沒想到,一向開車很穩當的季佑霖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沒事。”季佑霖承認自己剛才的確是分了心,他的心情,從虞挽濃說要搬走的那一刻起,就不受他自己控製了。
他臉色暗沉,語氣低落。
“我先送你過去,明天一早接你收拾東西。”
程香當然不會幫虞挽濃翻被子,甚至天黑下來,她都一動不動,縮在沙發上發呆。
不知道季佑霖去了哪,虞挽濃也沒回來,她滿心滿眼都是那兩個人獨自快活的畫麵,茶飯不思,如果要能找到地方,她早就跟著去了。
心情如熱鍋上的螞蟻,她從季佑霖這幾天的表現來看,直覺自己希望渺茫。
拿起話筒,撥通了國內的號碼,她急切的想從薛麗樺那,得到一些指導。
“傻孩子,你跟她有什麼好鬥的,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抓住季伯母,知道嗎?”
薛麗樺在電話裡諄諄教誨,她從上次出國就看出來了,季母對程香印象不錯,從她下手,討老人的歡心,讓季母同意兩人婚事,比跟捉摸不定的季佑霖獻殷勤,好辦的多。
程香才不想侍奉季母,可沒辦法,季佑霖和虞挽濃像是連體嬰兒,拆都拆不開。
沒辦法,她打算明天一早,去季家碰碰運氣。
第二天一早,她剛要出門,走到樓下,就碰上一前一後下車的虞挽濃和季佑霖。
兩人沒怎麼說話,甚至季佑霖的臉上有幾分落寞,程香直覺,兩人是吵了架。
她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忙躲進旁邊的植物後,打算靜觀其變。
果然,虞挽濃再次下來時提著大包小包,像是她的私人物品,而季佑霖靠在車門邊,無精打采,但也沒有上去幫忙。
程香來了希望,虞挽濃這是要搬走?
那太好了,這樣一來,這房裡,隻剩下自己和季佑霖。
獨處的機會就更多了!
正想著,虞挽濃將東西拿到後備箱,季佑霖替她打開後門。
“等等。”虞挽濃突然想起來,“我忘了水龍頭關沒關。”
怕季佑霖等得著急,她匆忙出來,現在越想越懷疑。
“哪裡的水龍頭?”季佑霖問。
“主臥裡的。”
主臥是虞挽濃住的那間,季佑霖二話沒說,“在這等我,我上去檢查一下。”
“我去吧。”
“不用。”
季佑霖抿了抿唇,頭也不回地跑上樓,他速度快,不到一分鐘就下來了,再次下來時,手上還拿著一塊蛋糕。
“你關了,可能是忘記了。對了,把這個帶上,你愛吃的蛋糕。”
程香聽不見兩人說了什麼,隻知道兩人站得很近,季佑霖心情不好,說話都是低沉的。
車子半天沒開,她格外想知道兩人聊了什麼,於是湊上前去,拍了拍車窗。
季佑霖被嚇了一跳,他正放著音響,想和虞挽濃談幾句心,話還沒開頭,就被打了岔。
“佑霖哥,你們聊什麼呢?我去了趟便利店,一回來就看見你的車了。”
季佑霖麵色有些不虞,這樣一來,想和虞挽濃說的話,算是沒法說了。
“沒聊什麼。”他情緒懨懨,見程香杵著半天不走,隨便拿個話題搪塞她。
“挽濃說,臥室裡的自來水沒關,所以我——”
“自來水沒關?”程香聽了個大概,眼眸嗖地一亮。
“你們等著,我上去檢查!”
季佑霖話還沒說完,她就已經自告奮勇地跑上樓,攔都攔不住。
沒到一分鐘,陽台上竄出一個腦袋,程香氣喘籲籲,擰著眉毛大聲打報告。
“挽濃姐,你真的沒關水龍頭,家裡的自來水嘩嘩流!”
她情真意切,又發自肺腑,“你也太大意了!還好,我剛才替你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