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被一個糟老頭子玷汙,偏偏他程昌堅還說不出半句重話來!
人家胡局和夫人一口咬定是他設的局,專門放女兒勾.引胡局上.床,為了自己的官運亨通,為了女兒的榮華富貴。
指責他們程家不知廉恥,謀財不擇手段!
還揚言要查明真相,搞他們一家強.奸罪!
賠了閨女,還鬨出醜聞!
程昌堅像是被扣了個屎盆子,有苦難言。
婚事黃了,雖然季家老兩口沒有明說,但親眼見了程香和其他老男人的苟且,誰還能允許她過門!
也就是人家不在關鍵時刻捅刀子,才沒有拂袖而去。
程香從剛才起就在浴室裡清洗汙垢,她本來就一身的淫液,加上被那個女人掄著到處都揪,全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
這時候,也就隻有薛麗樺陪在她身旁。
薛麗樺恨呐!
為什麼自己的親生女兒,會遇到這種磨難,看著程香埋頭在木桶裡哭泣。
薛麗樺的心裡也在滴血。
為什麼不是虞挽濃呢?
如果代替女兒受罪的是虞挽濃,她現在該多麼解恨?
自己都滿心苦澀的薛麗樺,無從安慰起受傷的程香,隻能一下又一下幫程香擦著肩膀,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就是被世界嫌棄,她也不能不幫著程香!
就在這時,薛麗樺的瞳孔陡然睜大。
月牙紋身!
程香肩膀上的月牙紋身怎麼被水洗掉了?
那是她的女兒生下來就有的特有記號,長到四歲越來越深,之前和程香相認,全靠這個紋身!
現在,紋身居然洗掉了?
毛巾掉入盆中,薛麗樺噌地一下站起身來。
“不,你不是我的女兒,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程香一回頭,便看見薛麗樺指著自己的肩膀,她大叫不妙,捂著沒了一半的紋身,滿目驚惶。
“媽,我是你女兒,我是程香!”
“騙子!”女人發出不可抑製的尖叫,“我打死你個騙子!”
程昌堅用腳踩滅煙蒂,浴室裡傳來的尖叫聲,讓他點火的手,猝然一抖。
怎麼回事?
薛麗樺已經從臥室裡衝了出來,而她手裡,揪著的頭發,正是程香的。
程香隻裹了浴巾,未乾的水跡流了一地。
程昌堅連忙上前勸阻。
“你到底發什麼瘋!還嫌事情鬨得不夠大嗎!”本來就心煩,一向愛挑事的薛麗樺這個時候還不消停,程昌堅心累得不行。
薛麗樺像個瘋婆子一樣,揪著程香到處找人,口齒早已語無倫次。
“刑秀呢?這是怎麼回事,你的紋身怎麼掉了!你不是我女兒,把我女兒還給我!”
季父季母大吃一驚,就連一向見過世麵的季佑霖,此時也滿臉詫異。
程昌堅聽得懂薛麗樺的話,很快找到在廚房裡畏畏縮縮不敢出來的刑秀,凶神惡煞地逼問。
“程香不是你領進門,說是苦苦尋來的嗎?就連胎記都是一模一樣!說,到底怎麼回事?”
“夫人老爺,我錯了!你們原諒我吧!”
見瞞不過去,刑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起響頭!
“程香,程香是我侄女,我是窮怕了,一時糊塗,才想到用她來頂替親生小姐的啊!”
砰一聲——
薛麗樺白眼一翻,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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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一攤子爛事一時半會難以處理完畢,等不到塵埃落定,虞挽濃如期在第二天,回校繼續學業。
這次沒有人送她,但她卻走得輕輕鬆鬆。
季家人昨天晚上就告了辭,說到底,狸貓換太子是家醜,不是外人能摻和的,他們再不走,目睹的也無非是一籮筐又一籮筐的狗血。
薛麗樺昨天晚上就暈倒送醫,據聞是血壓過高,心肌梗塞,現在都在醫院重症病房中。
程昌堅更不輕鬆,一切的一切都怪他自己大意。
一步錯,步步錯。
虞挽濃可沒忘記在醫院時,程昌堅那滿臉疲憊的臉。
“如果當初娶得是你.媽媽婉芸,或許現在根本不會有這麼多的磨難,這是報應!報應呐!”
虞挽濃不知道這是不是報應,隻知道性格決定命運。
能有這個結果,好像並非意料之外的事。
機場人不多,她腳步輕快,目不斜視。
誰知一個頎長的身影卻突然撞入她的視線,也撞了她的肩膀。
“你還沒走?”
虞挽濃詫異地望向同樣拎著箱子的季佑霖。
如果沒記錯,今天在醫院看望完薛麗樺,他就跟著季母他們去趕飛機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懷疑眼前這個,是對方的分身。
“問過程伯父,我決定改簽下一班。”
季佑霖的聲線清朗,透著愉悅。
“等你一起,要不然,這十來個小時怎麼度過?”
“少來。”
虞挽濃趁他,規規矩矩的學霸,溫文爾雅的正人君子,怎麼開始不正經起來。
難道男人都有兩幅麵孔。
人前是君子,人後耍賴皮?
“走了,箱子給我。”
撫了撫虞挽濃的頭頂,季佑霖將她拽著向前。
“再不走,我可不陪你等下一班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