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空間,還包括豐厚的回報,”虞挽濃輕揚唇角,“我相信像張助理這樣聰明能乾又識時務的有誌之士,肯定明白該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虞挽濃雙手交握微微向後倚了倚,歪頭笑得意味深長,不再出聲,給對方留以思考的時間。
黑框眼鏡下的鐵色表情漸漸鬆動……
再次抬頭的時候,張培釋放出一點即透的笑容。
“聰明能乾不敢當,但在識時務這點上,我張培必不會辜負您的慧眼識人。”
>>
虞挽濃回到玫瑰園,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張培就已信守承諾,傳來顧啟明公司的資產動向表,她不動聲色的看完,接著便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
很快,顧啟明的車子停在了玫瑰園外,他三步兩步走到二樓臥室,看見了臨窗而立的虞挽濃,腳步輕輕上前,從背後攬住她的肩膀,擁她入懷。
“挽濃,不是說好今晚陪我參加一個晚宴的嗎,怎麼還沒換衣服?”他的聲音格外溫柔。
虞挽濃轉過身來,就看見他滿眼的寵溺和深情,仿佛一點水都不摻的深邃汪洋……
換做以前,吵架之後的顧啟明能有這樣不計前嫌的態度,會讓她覺得他的確是個謙謙君子,處處忍讓自己,是自己太過不懂事了些。
而現在,經曆過一切的虞挽濃隻覺得刺眼。
“什麼晚宴?”她興趣缺缺,拉下顧啟明扶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顯得沒什麼精神的模樣,“我不去。”
“還在為中午的事情生氣?”
顧啟明好言好語,看虞挽濃怏怏回了床上,立即跟過來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握在手心中按了按,一副耐心十足的樣子。
“好了,我都隨你,你說往後延遲三個月也行,爸媽那邊我來解釋。但是今天晚上的晚宴很重要,我好不容易才請來的賓客,你要是不去,我這麼多苦心豈不是白費了?
所以,彆任性了好不好?”
任性?
虞挽濃把臉埋在枕頭裡忍不住直皺眉頭。
顧啟明的公司最近正在搞一個房地產開發項目,大把的錢已經投了進去,但還是沒能如願以償拿到合作書。
他之所以此刻低聲下氣,根本不是因為愛自己有多深,而是需要虞家這個招牌,替他謀取方便。
從前的虞挽濃對他這招不是完全沒有察覺,但她不在意,或者說,被自認為的愛情蒙蔽了雙眼,認為幫著顧啟明打江山會換來他更多的寵愛,讓這個男人徹底離不開自己。
真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陷入戀愛中女人的智商都為負!
回想從前,虞挽濃忍不住再嘲笑一遍自己的白癡,也對顧啟明更加鄙夷——
一個男人的事業需要未婚妻出麵來幫襯,幫忙是應該,不幫就是任性,真是好大的臉皮。
重來一世,虞挽濃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
她側過頭躺在枕頭上,悠悠然地看著躬身在自己床邊坐著的顧啟明,心裡麵有了主意。
在對方殷殷期盼的眼神中,她眉頭一挑。
“要我出席也行……你,去給我挑衣服。”
“好嘞。”
顧啟明一聽這話便喜笑顏開,這就是允了的意思!
他立馬摸了一把她的鵝蛋臉,步伐愉快進了衣帽間,全然沒看見虞挽濃眼裡一閃而過的嫌棄。
哼著歌用目光巡視衣架,顧啟明的心情好極了。
他選定一件,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對她喊話。
“挽濃,你膚色白,穿鮮豔的顏色最是好看,我覺得這條玫紅色的裙子肯定很襯你,至於鞋子嘛,搭配什麼鞋子好呢——”
虞挽濃沒出聲,靠床頭上仰的臉上有一絲微不可聞的嘲諷笑意。
映著透進房間的銀白色月光,像一朵黑暗的罌粟,陰沉又美麗。
>>
一個人的夜晚總是寂寞,柳蔓姝穿著低.胸睡衣側躺在房間內的大床上,塗著猩紅色指甲油的食指在手機上快速滑動,在翻到一張自拍圖的時候,停頓下來。
發圖的帳號名叫虞家小太陽,正是虞挽濃的私人微博號。
柳蔓姝從前就關注了她這個並不來往的姐姐。
說不上是出於嫉妒也好,窺視也罷,反正耐不住心癢好奇,隔三差五總會搜索幾次,看看對方的狀態。
跟顧啟明在一起之後,偷看對方的微博就更頻繁了。
不為彆的,她就是抓心撓肺,想從虞挽濃的狀態裡,推測她和顧啟明的日常。
這張照片是虞挽濃穿著一襲紗裙在對鏡自拍,但鏡子裡除了她,還能隱約看見遠處一個男人的身影,以及那個男人臉上的毫不掩飾的驚豔。
而這個男人,外人可能辨認不出來,柳蔓姝倒是化成灰都認得,正是她的情.人——顧啟明。
嫉妒如同開閘的洪水撲嘯而來,柳蔓姝丟下手機,眉眼驟然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