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欺負他了,歎了一口氣,她附在他耳朵邊,說了句悄悄話。
還沒說完,就被少年拉住了手,臉上半信半疑地道:“真的?你不會和他假戲真做?”
“真的。”
後麵的一個字還沒說完,少年的唇就貼了上來,登堂而入,將她餘下的話如數吞入嘴中。
來勢洶洶的吻帶著不安的試探,更多的像是懲罰,暴烈而澎湃。
虞挽濃的舌尖被他咬了一下,又疼又麻。
“你要補償我!”年曉風放開氣喘籲籲的虞挽濃,一雙眸子裡終於重現生機,“你剛才讓我很傷心,你說,你要怎麼補償?”
虞挽濃看著他笑,就是不張口。
“不說話我就這樣。”年曉風作勢要再去捕獲她的唇/瓣。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虞挽濃馬上舉手投降,生怕他再來一次,舌尖還痛著呢。
年曉風趴在她的胸口處,目光牢牢地鎖著她,眼裡的愛意和迷戀讓虞挽濃像被通了電一般,渾身一熱。
而少年早已動了情,清澈的眼裡一點一點染上迷離,下半身緊緊繃著,眸光越來越暗啞深沉。
然而她沒說可以,他就不動,死死憋著。
“來嗎?”虞挽濃拽著他的衣領,啞然失笑,“肉償。”
“什麼意思?”少年的聲音含混暗啞。
“生米煮成熟飯的——意思。”
年曉風已經情不自禁地撲了上來,眼睛閃亮,像得到主人允許的大型寵物狗一樣,熱情得讓虞挽濃不知所措。
......
漫漫長夜,隻要心愛的人在身側,永遠不會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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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濃和顧啟明的婚禮,選在A城最奢華的港灣酒店舉行。
滿滿一個大廳沸沸揚揚被人流填滿,高朋滿座,人山人海,許多麵孔,甚至是虞挽濃未曾見過的。
聽管家描述,應該都是顧家那邊雜七雜八的親戚,還有好些顧啟明公司的合作夥伴,零零總總,占滿好幾十桌。
原來顧啟明早在婚禮舉辦之前,故意放出風聲,擴散聲勢,恨不得將他要迎娶本市首富之女的消息公告天下,也難怪會這般浩蕩盛大了。
反觀虞挽濃這邊,冷清的很,除了隨身管家和司機,一個親朋好友都沒來。
一來她本就沒什麼親人,二來,她也根本沒打算邀請。
所有這一切,不過是她計劃內的一場遊戲罷了!
顧啟明看著虞挽濃無所謂的淡漠表情,心裡有些不爽,他趁著婚禮開始前的空隙,反複的向她確認,是不是還有人沒來。
像這種可以增加知名度和出風頭的機會,顧啟明怎麼會輕易放過?
他還等著虞挽濃向他引薦那些平時夠不著的商業大佬呢!
以後跨入上流社會,人脈也必須跟上不是?
“……要不要再等等?”顧啟明有些為難,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他還不滿足,想等更多有頭有臉的人出席。
“等什麼等。”虞挽濃輕飄飄地斜了他一眼,指著媒體席上那一溜的長.槍短炮和各路記者,“你最希望來的不都在麼?”
顧啟明看著特邀出席的各家媒體記者,臉上的笑容大幅度綻放。
至少他的願望是馬上要達成了,大佬們不來,現在流量大,媒體上也會反複播放。
虞家在本市的地位舉足輕重,等虞挽濃和他結婚的事經過新聞報道出去,他在A市商業界的地位,勢必會水漲船高!
誰還能不賣虞家個麵子呢?
可他的算盤終究是落空了。
當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儀式一開始,媒體所有的焦點便放在他和虞挽濃這對新人身上,而就在這時,虞挽濃搶先一步,兀自走上台,拿起了麥克風。
“感謝各位貴賓的到來,我呢,借此機會,想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台下觀禮的賓客安靜下來,顧啟明心裡燃起了煙花。
沒想到虞挽濃還親自宣布兩人結為連理的喜訊,果然是大家閨秀,瞧瞧這格局!
然而還沒等到他竊喜完,虞挽濃接下來的話,就將他打入地獄——
“今天並非我的婚禮。讓大家來,不過是要告訴各位——我虞挽濃,和顧啟明的戀愛關係到此終止,以後,顧啟明和顧家的一切與我無關,更是和虞家無關!”
在場觀眾皆是一愣。
台上,顧啟明的笑容僵在嘴角。
“也就是說,”虞挽濃繼續擲地有聲,“所有顧啟明相關的利益、項目、資金,我虞家概不負責。將來,也沒有義務承擔任何責任!”
顧啟明的臉上唰一下,變得鐵青!
而賓客們不約而同大吃一驚,有的甚至捂住嘴巴。
下一刻,所有記者的長/槍短/炮約好似的對準顧啟明,深諳重點的媒體不放過一絲一毫捕捉他表情的機會!
虞挽濃卻放下麥克風,施施然走下了台。
酒店門外,早就等待在此的,是一個麵容俊秀的少年。
他正靠著車門,同樣穿著正裝,身材修長緊致,表情跟在場賓客臉上的震驚截然不同,嘴角掛著毫不掩飾的笑容。
那笑誠摯而又明媚,尤其是當穿著婚紗的女人朝他走來,少年的笑容加深,情不自禁抱著女人轉了一圈。
兩人攜手離開,沒入大紅色跑車。
車子一溜煙絕塵而去,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挽濃!虞挽濃!”
反應過來的顧啟明臉色大變,踉踉蹌蹌去追走出禮堂的未婚妻。
不料記者已經蜂擁而上,顧啟明被話筒團團包圍,聲音淹沒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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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啟明的命運從婚禮的這一天起,便急轉直下。
千裡之堤,毀於蟻穴,他麵臨此生前所未有的危機!
先是他公司那個項目在中期驗收的過程中出了岔子——有人舉報他使用不合格的建築材料,違規修建,工程被喊停。
接著政府派人來調查,在公司電腦裡,居然翻出了他親筆簽名的違規材料采購單。
這樣的實錘一出,他幾乎是立刻就被扣上違/法/建造豆腐渣工程的帽子。
工程違規不是小事,這幾年查得嚴,如果證據確鑿,他可能要蹲大半輩子監獄!
本來不大的公司牆倒眾人推,員工一哄而散,公司的資產全被拿去填了工程的坑,他沒有任何後路,隻能再去求虞挽濃。
可剛回到玫瑰園,卻被告知,這棟房子已經變更了主人!
虞挽濃委托中介將這棟房子賣給了彆的富商,連告知一聲也沒有,顧啟明完全蒙在鼓裡!
原本這棟房子是虞挽濃名下的房產,她有權賣給任何人,但顧啟明住了許久,早就產生了這是他房產的錯覺。
等跟買家理論,能不能寬限幾天的時候,他被有著黑/道背景的買房人揍得半死!
彆說讓他進去,就連擱在彆墅的東西都沒能拿走,還被趕了出來。
一夕之間,顧啟明從住彆墅淪落到要去睡公園的地步,其落差之大,不得不讓人唏噓!
不過幸好他還有父母那套二層小洋樓,這可是他父母住了好久的房子。
可當他趕回家的時候,卻發現父親母親正和來登記房產的公務人員吵個不停。
走近才知道,原來這棟二層小洋樓當初是虞挽濃出資買的,現在虞挽濃不想要了,直接捐贈給了當地一家被拐兒童婦女救濟社。
來的人就是來鑒定這房子的價值的。
看著僅剩的一套房被充公,顧父顧母簡直要崩潰,虞挽濃既然要捐贈,為什麼不捐贈給他們!
現在這樣,一家三口連最後的蝸居都沒有了!
然而聯係不上虞挽濃,執法人員也不是吃素的,三人對抗不過,隻得暫時委身於小旅館,想著勢必討回“公道”。
可虞挽濃又怎麼會再見他?
還沒等顧啟明進入虞氏,虞氏的保安就將他攔了下來,這讓顧啟明大為惱火。
“讓開,我是顧啟明,虞家的女婿,虞挽濃的丈夫,你們這樣是狗眼看人低!”他憤恨不平地嘶吼。
而保安則公事公辦地告訴他,他被禁止進入虞氏一步,這是公司的特殊規定,誰也不能違抗!
在虞挽濃那裡吃了閉門羹,急需花錢打官司的顧啟明想起來曾經的相好柳蔓姝,那個女人比虞挽濃傻得多,說不定念及舊情,願意幫他一把?
柳蔓姝就算不敵虞挽濃有錢,畢竟名下也有個小公司,事到如今,有總比沒有好。
他以前瞧不上眼柳蔓姝的身價,突然卻覺得柳蔓姝也有價值,至少還有經濟來源,他忙不迭地去找她。
豈料,柳蔓姝冷冷地告訴他,她的公司早就破產。
迫於生計,也為了養著自己愛慕虛榮的母親柳雲雲,她現在在一家商場裡做導購員,從早站到晚,掙著微薄的薪水,哪裡還是曾經那個吃白食做米蟲隻懂享受的柳蔓姝。
柳蔓姝一字一句打擊顧啟明:就算她還有錢,也不會再給他一分!
她終於看清了顧啟明的本質,這賤男人根本就是喂不熟的狗!
她從前不會分辨,現在落魄了,倒是擦亮了眼睛。
顧啟明無功而返。
很快,他的案子開庭,因為證據確鑿,又沒錢疏通關係,毫無意外地,案件以他重大違規判/刑而結束,牢獄之災,無可避免!
房子沒了,公司沒了,事業沒了,連女人也棄他如敝屣……
顧啟明輸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