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嵐氣呼呼地將鶴覃推開:“你彆碰我。”
說罷,便大步走到鬱白夏身邊坐下。
管家:——??
鶴覃:——
剛才一時沒在意,逾矩了。
抬起食指揉了揉鼻梁,鶴覃抬腿走過來,坐到鬱白夏另一邊。
倆人一左一右,陪伴著奶團子。
畫麵和諧溫馨,真有那麼一家子的味道。
岑墨從外麵走進來,見到這副畫麵。很沒眼色地開口道:“誒呀,抱歉,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鶴覃扭過頭,見到岑墨,臉色微沉。
他看了眼麵無表情的鬱青嵐,又掃了眼專注看電視的鬱白夏,認命地從沙發上站起。
鬱青嵐情不自禁扭過頭,正好對上了岑墨的視線。
細長的鳳眼若有似無地打量著自己,被撞了個正著。
岑墨沒有絲毫尷尬,淡定地彆開眼,跟在鶴覃身後走上樓梯。
奶團子跟著回頭,若有所思地盯著岑墨的背影。
那是在前一世,唯一給過他溫暖的男人。
他是自己的主治醫生。
醫生高明,溫柔幽默。鬱白夏曾以為,自己對他而言是特殊的。因為他會在自己被病痛折磨的時候,緊緊擁抱、安撫。
他的懷抱,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讓鬱白夏至今難以忘記。
眼前這個叫岑墨的男人,跟記憶中的人擁有一模一樣的麵孔。卻是完全不同的身份,他不該將兩人混淆在一起。
鬱白夏很快在心中打定主意。
方才的見麵猝不及防,以至於他沒來得及反應。
而現在,漸漸捋清思緒,不會再被岑墨所影響。
*
走進書房,霧紫月色投入窗內。
鶴覃將燈打開,室內大亮。
他朝身後的男人示意:“坐。”
岑墨單手插在褲袋裡,不複之前的溫潤儒雅,唇角的笑帶著吊兒郎當。
“聽說你跟一位男演員結婚,沒想到傳聞是真的。”徑直走到沙發邊坐下:“還有個小拖油瓶。”
“鶴總,喜當爹的滋味很不錯?”
“方才的畫麵還真有些溫馨感人呢。”
岑墨大喇喇地挖苦。
在鶴覃麵前,男人完全換上了另一幅麵孔。
“你上完課不直接走,找我有什麼事?”鶴覃皺著眉,不耐煩道。
岑墨歎口氣:“你說你結婚就結婚,何必動靜大得各家都知道?”
鶴覃:……
“可彆跟我說結婚是你自己的事情那一套啊!”岑墨一吐不快:“你可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一旦你把這事兒落實了,壓力不就來到我們這邊了?”
“兄弟們對你可不薄啊,陪你單到現在。你說翻臉就翻臉,考慮過我們嗎?”
作為群眾代表,岑墨這次來,就是要發泄大家的不滿。
也讓鶴覃來給個交代。
劈裡啪啦一頓說,岑墨停下來,睜著鳳眸看向鶴覃:“怎麼不說話,心虛了嘛?”
“知道錯了嗎?”
“說吧,你們打算要什麼補償?”
以鶴覃對他們的了解,鋪墊了這麼多,肯定彆有企圖。
岑墨嘿嘿乾笑了兩聲:“聽說鶴氏最近簽了一個芯片單子。”
帝國這幾年,一直致力於發展國產芯片作為科技藍圖的重要支撐點。也為了擺脫M國,D國等國家的技術依賴,鶴氏看中了這一點。
成立自主研發公司,投入大筆資金,在AI和算力方麵進行鑽研。
現在連M國,D國這些國家都需要從鶴氏購買技術,訂購芯片。也是這一成果,讓鶴覃的身家以翻倍來積累。
“嗯。”鶴覃沒有否認:“你們想要這筆單子?”
“肥水不流外人田,小丁搞了個外貿對接公司,如果你能把單子經過我們轉手——”岑墨明目張膽地要搞中間商賺差價。
鶴覃是商人:“你以為我會同意?”
“也不需要多少單子嘛,一次兩次就行。”
岑墨硬的結束來軟的:“知道我們為啥急著要自己的產業嗎?還不是家裡說了,不乖乖聽話去相親,就斷了我們的經濟來源。”
“還有現在手裡的職務。”
除了鶴覃完全接掌公司,其他人多多少少受挾製於家族。
也就是——二世祖。
“要掰扯過去,這件事是不是還是由你起來的?”岑墨大言不慚。
鶴覃沉默片刻,冷聲問道:“你還記得你是搞教育的麼?”
岑墨現在好歹是帝城教育集團的校長,董事會主席。
舔著臉到他這兒薅羊毛。
還明確地告訴你,都是你的錯,你就得被我薅。
“害,那些都是虛的。”岑墨故作謙虛地擺擺手:“哪裡比得上鶴總你啊。”
鶴覃:……
“行不行吧?你就給個準話兒。”岑墨著急道:“當然,今天你拒絕了我,明天保不準就是其他人上門了。”
“你知道,我是最正常的。”
鶴覃看著岑墨那張欺騙性很高的臉,臉色如冰。
無聲思忖許久,他點了下頭:“我會通知秘書部。”
“好嘞,謝謝鶴覃哥。”
岑墨喜笑顏開,搓著手從沙發上站起:“那我就不打擾咯。”
“對了,我也不白占你便宜。”快走到門口時,岑墨又停下腳步:“我給你們那位小拖油瓶……”
鶴覃對這稱呼並不滿意。
一個涼涼的眼刀子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