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白夏坐在地毯上,一邊吃小草莓一邊看寶可夢。
除了單口相聲,他又找到了新樂子。
隻聽到樓梯口傳來倉皇的腳步聲,忍不住抬頭看去。
宋文臉色慌亂地從樓梯上跑下來,差點站不穩整成球滾下來。
幸好反應及時,伸手拉住了扶欄,才沒真的摔個狗吃屎。
宋文忍不住拍了拍胸脯,再抬頭看了眼樓梯上方,好似那邊有什麼令他恐懼害怕。
隨後,宋文的目光盯上了坐在沙發上的鬱白夏。客廳裡,隻剩下奶團子一個人。
奶團子也正好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倆人猝不及防地對視上。
宋文忽然換了張麵孔,目露凶光,快步朝鬱白夏衝過去。
鬱白夏手中的小叉子還叉著一顆小草莓,瞪圓的鳳眼盯著宋文。
而宋文已經近在咫尺,雙手捏住鬱白夏的肩膀:“就是你!”
鬱白夏一臉迷茫,他對這男人已經沒什麼印象。
“就是你,一直纏著阿駁,讓阿駁轉變心性。”
宋文看過直播,這奶團子看似單純無辜,實際上心思狠毒。也是他,讓他屢屢在鶴家人麵前出糗。
還奪走了所有人的關注,就連向來嚴厲的鶴老夫人。
都原諒了鬱白夏的狗把花弄死的過失。
憑什麼?
這小毛孩不過長得漂亮討喜了些,他對鶴家可是一點付出都沒有。
為何能獲得鶴家人的接納。
既然他們連小拖油瓶都能接納,怎麼不能接納他?
“你這麼想成為鶴家人?”鬱白夏的聲音奶聲奶氣。
等宋文回過神,震驚地鬆開鉗製住鬱白夏肩膀的手,他怎麼把自己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驚訝地捂住自己的嘴。
鬱白夏的目光依舊緊緊盯著他,鳳眼中澄澈清明,直勾勾地盯著宋文。
仿佛要將這麼醜陋的人,看進眼底。
宋文發現,自己沒辦法直視鬱白夏的眼睛。
“你彆看我!”
他吼道。
“這位哥哥真是奇怪,不是你跑到我麵前的嗎?現在為什麼又讓我彆看你。”
宋文:……好一杯小綠茶。
“你——”宋文咬牙切齒:“你彆太得意。”
“就算你進了鶴家,也不代表能一直在鶴家生活。”宋文的嗓音陰惻惻:“早晚,鶴家人都會識破你的真麵目。”
“讓你跟鬱青嵐,都滾出鶴家。”
鬱白夏早就做好了被趕出鶴家的準備,對於宋文的恐嚇不以為意:“哥哥,至少我在鶴家生活過。”
“我喊過爸爸,喊過奶奶,喊過哥哥,我們以一家人相處過。”
奶團子微微歪著腦袋,露出兩顆小梨渦。
發頂的小呆毛都透出一股得意洋洋:“你呢?”
宋文撂狠話,結果被反將一軍。
氣得臉色發青。
“彆生氣了,
哥哥。我知道,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鬱白夏繼續說道:“我得到過,所以我告訴你。”
“爸爸、奶奶、哥哥,他們就是最好的!”
“你——”宋文沒想到,一個奶娃娃會如此伶牙俐齒,讓他絲毫沒有反駁的辦法。
隻能劇烈地喘息著,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
“好疼啊!”鬱白夏忽然提高了音量,抓著自己的肩膀,痛苦皺眉。
“你、你要乾什麼?”宋文驚慌不已,條件反射般地東張西望,生怕引來彆人。
“你弄得我好疼!”奶團子指控道。
“你彆胡說,我沒碰你。”宋文剛要扯謊,想到客廳裡可能裝了攝像頭,畢竟這會兒L他們在錄節目。
來不及多想,宋文隻能倉皇地逃跑。
不明暗處。
鶴老夫人就站在牆角,不知從何時起,她就已經站在那裡。
全程目睹了鬱白夏跟宋文的博弈過程。
管家站在老夫人身後,默默捏把汗。
“老夫人。”管家正想開口,就被鶴老夫人抬手打斷。
“夏夏這孩子……不簡單。”鶴老夫人語意深長。
“到底是宋文先去招惹他,夏夏機靈,也不能就這樣吃虧。”
“你覺得他剛才說的話,像是才五歲多的孩子能說出來的?”鶴老夫人反問。
管家無言。
過了半晌,鶴老夫人才繼續開口道:“夏夏的語言能力和思維能力,不是尋常孩子比得了的。”
“他很聰明,又吃過不少苦。彆人欺負到頭上的時候,懂得反擊。”
“這樣的孩子,就連我們鶴家都未必教得出來。”
管家這才發現,剛才的汗白流了。
白夏少爺在老夫人心中的評價已經到了LEVEL。
“嗬嗬,老夫人說得太對了!”連忙拍起彩虹屁。
“不過,這孩子心眼多。”鶴老夫人掃了他一眼:“還是要多留一個心眼。”
“是是。”管家順著老夫人的話。
“不過,話說回來。”管家清楚宋文為何會失控:“少爺為何忽然解雇宋老師?”
宋文是帶鶴駁時間最長的家教老師,一直兢兢業業,把鶴駁當成親弟弟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