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為首老大不滿:“你跟這小孩兒說那麼多乾嘛?”
鬱白夏裝作可憐巴巴:“你們把我舅舅趕跑了,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當然害怕。”奶團子裝可憐,相當於放大招,基本沒人能招架:“求求你們,告訴我。”
“你們要帶我去做什麼?”
男人把持不住心軟:“小朋友,你彆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自個家裡人,在外麵樹敵,現在報複到你頭上了。”
“隻要你乖乖聽話,等到家裡人掏錢贖你,就不會有事。”
他們都以為這隻是樁簡單的綁架案。
這麼漂亮的小孩兒,家境肯定很好。而他們也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隻是對軟萌無辜的綁架對象產生一些些同情,但很快這股同情就被淹沒。
他們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在刀尖上舔血討生活的。
同情對他們而言,是無用又可怕的情緒。
“閉嘴。”老大臉色不善地衝男人道。
男人悻悻住嘴,沒再跟鬱白夏繼續搭話。
鬱白夏計劃利用小孩兒軟萌可憐的特質,引起這三個男人的同情心。畢竟他現在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兒,自保能力弱。
至少他們對自己沒有更深的惡意。
鬱白夏便住嘴,沒再說話。
這會兒鬱青嵐跟鶴覃想必已經知道他被鬱自立帶走的事兒,鶴駁在他身上放了追蹤器,很快就能找到他。
他老神在在地閉上眼,為一會兒麵對秦西就養精蓄銳。
見小孩兒沒再說話,反而閉上眼睡覺。
濃密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在眼瞼處留下一道暗影。
知道他們是壞人吧?
為啥他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怪不得這麼容易就被騙出來。
三名男人臉上都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保姆車緩緩抵達目的地,停車後,車門自動打開。鬱白夏睜開眼,眼前是一名容貌俊美陰柔的男人,身穿一襲白色中式長袍,鼻梁高挺,鳳眸狹長。
微微眯著眼,打量自己。
狹長的鳳眸跟滾圓無辜的目光對視,兩人皆沒有說話。
“這就是秦西就讓你們帶過來的小孩兒?”
男人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興味的笑。
車上三名男人見著車門口的人,就跟見了貓的老鼠一般,嚇得哆哆嗦嗦。
“呈、呈哥?您怎麼……”
顧呈收斂笑意,懶散開口:“讓他下來。”
看來這樁買賣背後的買家不容小覷,居然能讓呈哥親自出馬。
三人交換個眼神,隨即對鬱白夏帶上幾l分同情。
港城那邊那位剛動過手術,正是需要修養照料的時候,顧呈能拋下那邊的事情跑到帝城來。
足夠叫人震驚。
被趕鴨子上架般催促著下車
,鬱白夏看著眼前的彆墅。
古典富麗,仿若歐式古堡。
從外牆麵看倒是有些破敗,應當是久沒人居住的模樣。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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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呈聞言,扭頭看了眼身後小孩兒。
小朋友抬眸對上他的目光,依舊是清澈中透出愚蠢的模樣。
“行了,你們仨乾什麼?欺負小孩兒很好玩?”
“是、是,呈哥。”仨人悻悻閉嘴。
“你們不用跟進來了。”
顧呈的話相當於赦令,仨人忙不迭點頭:“是是是。”
隻有鬱白夏踩著小短腿,哼哧哼哧跟在顧呈身後。顧呈身長腿長,走起來也絲毫沒顧及他後麵的小孩兒。
將奶團子遠遠甩開一段路後,顧呈回頭。
不客氣地嘲諷:“沒吃飯嗎?走得這樣慢。”
鬱白夏不滿地鼓起臉頰:“你太過分了,你的腿那麼長,而我的腿那麼短。跟不上你的腳步,不是很正常。”
顧呈頗有興味地盯著他。
小孩兒不光絲毫不慌,還反駁他。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怕啊。”顧呈雙手環胸:“稀奇。”
鬱白夏沒有吭聲,依舊是沉默地看著他。
漂亮的鳳眸如澄澈乾淨的湖水,一眼就能望到底。他卻看不穿他眼底的情緒,害怕、防備還是慌亂。
這看似軟萌的團子,不簡單。
“這位叔叔,你看起來是個好人。”奶團子的聲音單純天真。
一點不帶討好之意。
小孩兒的世界非黑即白,顧呈不由得愣了下。
他在黑色世界裡生長,從他掌權後,彆人見到他無一不是嚇得哆嗦,連話都說不全。
這奶團子居然說他是好人。
“小孩兒,你知道什麼樣的,能被稱為好人嗎?”顧呈好笑。
好人這個字眼,跟他半分不搭邊。
鬱白夏微微歪著腦袋,似乎在認真思索顧呈的問題。
“你沒有傷害過我,肯定是好人。”鬱白夏頓了頓:“而且你長得那麼好看。”
“小孩兒,以貌取人是不行的哦。”顧呈伸出食指,在鬱白夏跟前擺了擺:“我不是好人,不過,我也不認為自己是個壞人。”
秦西就久等不來,走出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