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展一臉冷漠地站在門口,他身上穿著藍色絲質睡衣,頭發垂順,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濃重。
從目光中透出的怨氣能將顧呈一刀刀剮下來。
“顧先生。”葉展口氣不悅:“你來做什麼?”
“顧老先生的手術很成功,我也定期跟蹤回訪他的情況,您不需要親自上門來找我吧。”
先將顧呈的借口打斷,讓他沒法用顧老的病情來掩護。
“不是顧老的事,是我跟你的事。”顧呈勾起唇,黑眸落在葉展臉上。
葉展臉色很不好,滿臉蒼白,黑眼圈濃重。
即便已經三天沒出過家門,斷斷續續地睡著,也還是身體疲乏,滿麵倦容。
去了一趟港城,回來脫了半層皮。
葉展毫不畏懼地冷哼一聲:“顧先生,我跟你能有什麼事?”
顧呈盯著葉展的臉,忽然輕笑了下,往裡邁進一步。
葉展防備地用身體將他擋住。
“你做什麼?”
大手一伸,摟住葉展的腰,顧呈連偽裝都不再。欺身壓進來,將葉展壓在牆上。
額頭抵著葉展的額頭,發現他的身體發燙。
“你發燒了?”
怪不得嘴唇有些乾裂。
顧呈的眸色中閃過複雜的心疼,手使力托起葉展的背,隨後將他抱起,往房間裡麵走。
粗粗掃了眼室內,格局不算大。裝修乾淨簡單,窗簾家具使用的都是素白色,桌上放著一杯水和一隻小藥瓶。
“吃藥了嗎?”
葉展是醫生,肯定清楚自己的身體。
顧呈沉聲問。
“嗯。”藥的副作用開始顯現,葉展的嗓音變得迷瞪,暈暈乎乎地半眯起眼。
“抱你進房間睡覺?”顧呈問道。
腳步已經往虛掩的房間走去,將門推開,果然是臥室。
邁步走進去,輕輕將人放在床上。
葉展已經閉上眼,陷入沉睡。
剛才還對他滿眼戒備,連靠近一下都滿是抗拒的人,這會兒已經睡著,看來他是真的累壞了。
顧呈伸出手,輕輕拽開葉展的衣領。
看到脖頸處沒有褪去的痕跡,微微眯起眼。隨即站直身體,走出房間。
岑就找到葉展家,發現門虛掩著。
“葉展?”
意識到不對勁,岑就馬上推開門進去。
結果見到一名黑衣陌生男人,男人身材高挺,臉龐冷峻。
聽到聲音扭過頭,四目相對。
不明氣氛在他們之間蔓延。
“你是誰?葉展呢?”岑就冷聲問道。
顧呈淡淡地瞥向他:“我是葉展的男人。”
“你TM放屁!”岑就下意識地爆粗口:“葉展什麼時候有男人了?我怎麼不知道?”
他跟葉展水火不容,但葉展的動向他了若指掌。
這人一心撲在學術上,每天不是手術台就是實驗室。隻有非常難得幾回,被請到外麵去麵診。
陪葉展去的,也都是岑就安排的人。
葉展以為自己是老鼠,見了岑就便跑。實際上他一直在岑就手心裡打轉,沒有真的逃脫過。
現在突然冒出個男人——
“你是顧呈。”
他篤定道。
雖沒見過顧呈的長相,但岑就隱約聽說,葉展在港城跟顧老繼承人發生了些難以牽扯清楚的事情。
沒想到顧呈直接追到帝城。
顧呈勾起唇角:“既然知道葉展跟我的事,你為何不相信我說的。”
“葉展不是自願的。”岑就斬釘截鐵:“你強迫他。”
顧呈沒有被激怒,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岑就。
隨即輕嗤:“你喜歡葉展。”
“可惜,他是我的。”
顧呈慢悠悠挑釁。
“你……”岑就慢慢積蓄起怒意,衝顧呈瞪大眼:“葉展是獨立的個體,他不屬於任何人。”
“如果你隻是想用強硬的手段,將他綁在身邊,那你肯定要失望了。”
岑就對葉展的了解,他絕不會就此就範。
就算吃過虧,也必定要從那人身上討回來。
“葉展,從不是可以隨便被人擺布的。”
顧呈了然:“我當然知道。”
若非葉展身上強大的精神力,他也不會被這纖瘦的小人兒所吸引。
明明是那樣瘦小的人,卻能力排眾議,單刀赴會。操刀顧老的手術,生生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說他顧呈恩將仇報,白眼狼也好。
他都不會放開葉展。
“這是我跟葉展之間的事,不需要第三人插手。”
岑就氣惱:“我跟葉展的關係,比你更親近。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跟葉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