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便能各取所需。”
顧老的氣息急促了些。
他沒想到，顧呈會直白地說出派保鏢跟著葉展的事。
葉展若是不肯，認為這是觸犯他隱私的事，豈不是功虧一簣？
“你放心，我們這麼做隻是想第一時間將你請過來，也不想限製你的行動。不然……”俊美陰柔的青年臉上露出一抹冷色，那是他在麵臨殺伐時才會露出的嗜xue表情。
他在故意嚇唬葉展。
但葉展依舊沒什麼反應。
神色淡定地看著他，忽然開口道：“好吧。”
他心底清楚，既然被他們找上門，肯定擺脫不了了。
顧呈背地裡的手段，即便是沒有被擺在明麵上攤開，也可想有多肮zang多惡劣。
清秀的少年臉色淡定，慢悠悠地開口答應了這件事。
讓顧呈都反應不過來。
看著義子臉上露出的錯愕、吃癟，顧老即使虛弱地躺在床上，也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隨後又咳嗽兩下。
“咳咳。”
“不過，保鏢要聽我的。”葉展還真會審時度勢，直接讓顧呈派出的保鏢為自己所用。
這個瘦削青年，還真是——不簡單。
顧呈小瞧了他。
唇角勾起一抹輕笑：“好，一言為定。”
翌日。
顧呈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麵傳出清淡的嗓音。
“你的腎功能近乎衰竭，我會將手術壓縮在六小時內完成，超過都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葉展捏著手中的報告，眼瞼下出現一圈淡淡青痕：“血袋、fster都要準備好。”
“你的手術同意書，誰替你簽？”葉展最後問道。
顧老輕笑：“葉醫生，在我們這裡不需要遵守這些規矩，你隻管開刀，死生有命。”
葉展卻沒應聲：“既然讓我動刀，就要遵守的我規矩。”
顧老：……
“誰簽。”葉展又問了聲，嗓音不大，卻不容置喙。
顧老無法，隻得妥協：“叫顧呈來吧。”
他沒有直係親屬，顧呈是他義子，理論上也隻能由顧呈來簽字。
混幫派數十載，如今黑白兩道通吃，隨便跺跺腳都能讓港城抖一抖。如今卻在葉展麵前無計可施，他說什麼都得照做。
憋屈，又無可奈何。
顧呈心中暗笑，推開門走進去。
葉展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細長的鳳眼。
淡淡掃了顧呈一眼，沒再說話，轉身忙自己的事。
“阿呈，你來得正好。”顧老有點虛弱：“我的手術同意書上需要你的簽字。”
顧呈點點頭：“好。”
葉展看完報告，他已經注意事項跟顧老的隨身醫生說清楚：“今天下午就可以動手術。”
“這麼快？”醫生不敢置信。
“顧老的情況，多等一天都是風險。”葉展將報告遞給他：“你應該知道吧？”
“況且，你們應該準備好了所有手術需要用到的東西。”
醫生應道：“那是自然。”
“下午2點，我會進行手術。”葉展看了眼腕上的表。
顧呈循著他的視線，發現他腕上的表很舊，有不少劃痕，像是已經被人戴了幾十年的老物件。
跟葉展的形象很不符。
“好，我這就去準備。”三個小時準備時間，足夠充裕。
葉展點點頭，對顧老又囑咐道：“顧老，您好好休息。”
說罷，他便走出病房，徑直往外走。
顧呈想了想，跟顧老打了聲招呼，便轉身走出去。
跟在葉展身後。
葉展隨手摘掉口罩，丟進一邊的垃圾桶。
然後走出醫院，轉進旁邊的一家餐廳。
餐廳門麵很小，就幾張椅子。主打做港城小味，老板娘講著生疏的普通話邀請葉展進屋入坐，又遞上餐單。
葉展隨便掃了眼：“這裡到這裡，都來一份。”
老板娘震驚：“不行不行，你吃不了。”
“沒關係。”葉展輕笑：“我有些餓了。”
“你再餓也是吃不了那麼多的，我們店裡的分量很大。”老板娘還想勸說。
“他想吃什麼，就做什麼。”顧呈走進房間，朝老板娘道。
年輕帥氣的青年，老板娘一眼就認出顧呈。
忙不迭點頭應聲。
回到廚房忙碌，前廳裡沒有其他客人。
顧呈走到葉展麵前的位置上坐下，目光直直地盯著葉展。
葉展擺弄著手機，沒有正麵回視顧呈。
“顧先生，還有跟蹤人的習慣？”
顧呈低頭輕笑：“我需要保障手術順利進行，畢竟在這期間，還是不要出任何意外比較好。”
“我不會離開醫院。”葉展將手機翻麵，放在桌上：“如你所見，我不過來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