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量纖細高挑,容貌極盛,繃著臉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
這一笑,謝玄塵便意識到,原來程喜的年紀當真是很小的,臉頰很小,下巴是那種微圓的鵝蛋臉,帶著些許尚未褪去的嬰兒肥,有著這個年紀的少女特有的青澀純澈。
他活了幾千年,而程喜還是個十五歲的小孩子,到元嬰的時間還很長,沒有必要操之過急。
思及此,謝玄塵那顆冰冷堅硬的心臟倒是難得添了一分愧疚,儘管這一丁點的愧疚並不會動搖他的決定。
“你築基之後可有所感悟?”
程喜頷首:“有許多,隻是現在徒兒腦中一片混沌,怕是再吃不下什麼精妙的指點,還需要些時間來琢磨透現有的知識。”
“剛曆劫便是如此,你隻管靜心慢慢調理。”
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程喜太小了,謝玄塵沒有想過和她發生什麼男女之情來。
但師徒之間的感情也足夠了,他沉吟片刻:“你師兄已經同我說了接你入修真界時的情況,等三月之後,為師親自送你走一趟下界,同令尊說清楚境況。”
當初他還未完全出關,通過水鏡傳音下令,正好這次下界,可以了解一下程喜的親爹的是怎麼養孩子的。
“多謝師父。”這次程喜語氣裡的謝意倒是比謝玄塵給她東西的時候來的足得多。
離彆的時候不覺得多傷感,成為修士也不過兩日的時間,可興許是曆劫的緣故,程喜產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覺,仿佛歲月過去很久。
謝玄塵不提還好,這麼一提她突然就有點想念自己的暴君爹了。
師徒兩人對視,一時間場麵些許尷尬:“那你好生休養,為師先去找你的大師兄,商議收徒宴的事情。”
正好可以提一句程喜築基的事情,替她搜羅一圈用的上的秘籍、法器和法衣,然後順便了解一下煉氣弟子築基的具體情況。
程喜送了師尊出去,轉頭靜心打坐,慢慢消化她學的東西。
先前宗不庸送過來的一些書籍她看著深奧晦澀,如今卻是正好能夠用的上了。
這一看書,程喜便如同入定一般,看了足足幾個時辰。
等她回過味來,身邊便多了個人。
不是旁人,正是換好了衣服,看起來像模像樣的陶厭。
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副破敗娃娃的樣子,容色較先前更加出眾。
見程喜看過來,他耷拉眉眼,一副沮喪模樣:“如今我欠殿下三條命了。”
程喜彎彎唇角:“本宮沒想你能還得清。”
陶厭看了看外頭,沒感覺到那種壓製的討厭氣息:“先前還多謝殿下,沒有讓那位尊者為我更衣。”
“怎麼,你覺得師尊配不上你?”
“哪有,我隻是害怕。”
謝玄塵絕對沒安好心,若是他被他換了衣服,清白沒了都是小事,怕就怕這師尊覺得自己紆尊降貴,惱羞成怒之下對他這破敗的身子做什麼手腳。
修真界的修士也是人,擺脫不了七情六欲,愛恨嗔癡。
在陶厭心中,這位身份尊貴的大乘修士絕對不可能是救苦救難,割肉喂鷹菩薩,除了臉蛋長的好看些,和那些老變態沒啥區彆。
這是他吃了太多虧鍛煉出來的第六感,沒有運氣的他能夠數次死裡逃生全靠直覺。
陶厭湊了過來,刻意壓低聲音,不遺餘力的抹黑說,“以我多年以來的直覺賭咒發誓,那位尊者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殿下還是提防著幾分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