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陷阱障礙物都是他記憶裡的東西,隻要安排一些陣法在破壞之後,第二天人仍然複原。
程喜一開始的時候隻能拿最普通的木頭劍,大概鍛煉了一個月,她便把木頭劍換成了玄鐵劍,再過去一個月,能夠隨意拎著極其沉重的玄鐵劍到處在山上晃悠之後,她才被允許換成那柄承影。
而在這個時候,一直表現的非常順從,乖巧聽話的程喜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如今入宗門已有三月之期,當年同父皇商量好,是時候歸家探望他。”
若不是程喜說出來,謝玄塵幾乎要忘了這件事。
在她麵前,謝玄塵是一個嚴厲卻並不是溫柔的師長,這是早就允諾她的事情,他也不可能隨便出爾反爾,破壞自己的形象。
不僅不破壞,他還遵循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我同你一道回去。”
“師尊身份貴重,直接派雲真師兄他們來接我便好。”
“你是覺得為師不好,不喜為師?”
“這倒沒有,隻是凡界沒什麼有趣的事,對您來說可能會很無聊。”
“無礙,為師有近千年不曾去過的環境,正好可以看看如今的凡界變成什麼樣子。”
“是很美的青山綠水。”
其實她也未曾見過大夏朝的大好河山,深宮太大,而她太招人恨,除了避暑的時候能隨父皇一同去西北,幾乎就沒有邁出去都城。
不過都城一直都是繁華熱鬨的。
她作為修士,並沒有刻意去家中的親人,結果這麼一回想,便發現過往的那些鮮明無比的記憶變得模糊起來。
“那便有有勞師尊安排了。”
師者命,不可違。
主要是程喜的確很想念家,不願意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跟他吵架,鬨得彼此雙方都不愉快。
她同陶厭說完了這件事,便挑挑揀揀一些仙界特有的東西。
父皇乃是人間天子,不好乾涉他的進程,但是一些觀賞性的寶物,還有蘊養身體的東西,至少能讓他活得比正常值長一點。
程喜倒也不是沒想過把程桀帶入修真大道,隻是程桀尚且沒有找到合適的繼承者,而她在修真界混的也不是那麼好。
人人羨慕的親傳弟子,還是謝玄塵的關門弟子,卻並沒有讓程喜多驕傲。
終究還是在長者的庇護下成長,她又怎麼能拍拍胸脯說自己可以保證父皇的安危。
轉頭得了程喜消息的陶厭也說:“那我也同殿下一同回去。”
“你不是每日都要下山研習?”
入築基之後,程喜的修煉速度也慢了下來,於是為了打好堅實基礎,她如今不過築基二層。
築基期三個月爬一個小境界,在同行的弟子裡算快,但比起她之前的亮眼成績,就顯得沒有那麼出挑。
畢竟有些雙靈根弟子,資質不如她,和她差不多的日子邁入築基,境界增長的速度卻勝過了程喜。
至於陶厭,他的情況更糟糕了,天賦不夠,勤奮來湊。
每日除了陪程喜一同練習,陶厭還同新人一起上課。
他其實非常有天分,學那些殺人的技能比同行者更快,似乎天生就是乾這一行的。
如今的他在修真大道上悟性也不錯,但是靈根決定了他的上限和速度。
和同期相比,人家隨隨便便修為蹭蹭上漲,好幾個都突破了築基,三個月時間,他卻隻勉強從煉氣一層成為煉氣三層。
靈力在他的身體裡運轉的很艱難,大家都是練習的無極宗的秘籍,他人修煉完之後一副神清氣爽模樣,他卻尤為艱澀,甚至劇烈的疼痛。
如雲真所言,越修行,越痛苦,他像是一個篩子,靈氣在他的身體運轉,又迫不及待的逃竄出去。
是不是他根本就不適合修仙,不過強求,可是陶厭到底不甘心。
直到他發現痛苦感在程喜身邊大大減輕,而且靈氣勉勉強強也能留得住了。
陶厭便突然獲得了奇怪的修煉方式。
他誠心誠意告知事實:“不在殿下身邊,學什麼東西都沒用。”
“也罷,隨你。”
多帶一個人,正好多帶著凡界的東西過來。
許是同甘共苦過,程喜待陶厭比旁人總多一份縱容。
她第一次的時候來的匆忙,什麼都沒帶,這次可以帶些舊物回來。
凡物是沒有靈器用的那麼好,但是修真界也不是每樣東西都是靈器,用起來都一樣。
回程的時候仍舊是搭乘雲舟,這一艘是謝玄塵的私藏,不管是精致程度還是質量,都要來時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從無極宗到凡界須得半日的功夫,和來時不同,這一次舟上隻有三人。
雲舟外開了隱匿氣息的結界,一路順風順水。
到抵達了京都以後,卻出了大問題,夏朝的皇帝,當今天子程桀,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