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汀末剛想說可以,右邊的位置忽然坐下一個人。他茫然一瞬,側頭看過去。
是祁醒。
祁醒冷著一張臉,看也不看他。
顏汀末微微有些許驚訝,驚訝過後又覺得理所當然。
分手了,又不是分屍。
還是可以坐在一起吃飯的。
顏汀末在心裡暗自點頭,沒能瞧見顧北南鐵青著臉想罵臟話又強忍著的憋屈感和震驚到麵部喪失表情管理的三位室友。
六人座一下坐了五位,還剩一個。顧北南本想客氣一下的,怎料祁醒不按常理出牌。
失誤了。
“你好,請問這個位置你坐嗎?”
後麵買好單的顧客陸陸續續進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位,旁邊還杵著一大活人。秉持著禮貌一聲,男生微笑著說:“如果不坐的話,那我坐了。”
“坐。”顧北南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這裡有人坐了。”
男生了然,隻好轉身去尋空位。
顧北南在一眾人注視下落座,視線恰巧對接在張渺放在角落的輪椅。
“這輪椅是……?”顧北南關心道:“有學長受傷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張渺幽幽看他:“嗯,是我。”
顧北南問他:“傷得嚴重嗎?”
張渺答:“還好,骨折而已。”
“……”顧北南笑了起來:“學長好幽默。”
張渺想,你好不解風情。
顏汀末貼著牆坐,旁邊是散發冷氣且麵無表情的祁醒,祁醒右邊又是笑容滿麵,健談不已的學弟顧北南。
好奇怪的組織。
顏汀末恨不得整個人貼在牆上,摳都摳不下來的那種。這樣就不用麵對現實,不會陷入修羅場。
“咳。”何世陽拿起桌上的水壺,問在座五位同學:“喝水嗎?”
喝的話,就自己倒哈。
可五位同學沒聽見他心聲,說了聲“喝”後,便直勾勾看著他,等他倒水。
何世陽拎著水壺的手頓了一下,轉而給每人倒了一杯涼白開。
幾個人默默低頭喝水,張渺他們最先點的香鍋上桌了。
又麻又辣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顏汀末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還,還挺好聞。
顏汀末不好意思摸了摸肚子,把頭對著牆,望牆止渴。
好在他點的香鍋也很快上桌,因為祁醒氣場過於強大,顏汀末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下意識問了一句:“你要不……一起吃?”
一直充當酷哥的祁醒驚訝一秒,微微側頭看向他。顏汀末顯然是不好意思,臉頰泛起潮紅,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看他。
“我……”祁醒故作矜持:“也不是不可以吃。”
顧北南在一旁看見了,探頭小聲嘀咕:“學長,我也想吃。”
這顏汀末就有點犯難了,他選的菜不多,隻夠一個人吃,分給祁醒是潛意識舉動,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眼下又要多一個人吃,顏汀末暗自發愁,那他不就沒得吃了?
“那個……”張渺出聲道:“如果學弟不嫌棄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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