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書伊掙不過他,最後隨他去了。
顏汀末和吳書伊相處方式一直像是朋友,互相扶持,互相照顧。就好像兩個與與隔絕抱團取暖的透明人。
是的,顏汀末遺傳了吳書伊的內向,不喜鬨,不喜交際。但吳書伊又和他不一樣,吳書伊必須交際,必須為了兩分錢麵對各種各樣的人。
有時候顏汀末也會好奇,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會不會性格開朗,樂於助人呢?
在他兩歲的時候,父親因為工作失誤,不小心掉進攪拌機傾刻喪命,留下年幼的兒子和崩潰的妻子麵對生活。
時間久了,本就內向的兩人開始變得社恐。隨著時間流逝,顏汀末慢慢長大,到了要讀書的年齡,吳書伊為了供他讀書,步入社會,學會曲意逢迎,以笑麵人。可回到這個家,便會打回原型,還是那個溫柔又內向的吳書伊。
顏汀末輕輕歎了口氣,抱著睡衣洗澡睡覺。
兩天後。
顏汀末和吳書伊坐上出租車朝白鹿鎮駛去。
老人們住不慣大城市,習慣了農村生活。就算吳書伊在晉南租了一套房子,老人們也不願放棄土生土長的地方,來到寸土寸金的大城市。
下午14點33分,出租車到達白鹿鎮。
因為出租車不走山路,顏汀末與吳書伊不得不拖著行李箱迎著坑坑窪窪的土路走。
“慢點。”吳書伊提醒顏汀末:“彆踩水坑裡了。”
顏汀末拖著行李箱繞開水窪,鞋底粘著一層厚厚的黃泥巴,走起路來又重又費勁兒。
就這麼走了半個小時,顏汀末和吳書伊褲腳上都濺了不少泥星子。
望著長長的泥土,顏汀末懷疑今晚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趕到。
吳書伊也走不動了,雙手撐膝氣喘籲籲。
“休息一下吧。”吳書伊叫住顏汀末:“太累了。”
顏汀末體力也在宣布透支,他回頭看了一眼吳書伊,轉身過來給她拍背。
兩人短暫休息五分鐘後,顏汀末扶著吳書伊一步一步繼續趕路。
就在這時,吳書伊手機響了。
她擺了擺手,拿出手機接聽電話。
“喂?”
“小姨,你們到哪了?”對麵傳來一道低沉略啞的男音。
“小裴?”吳書伊驚訝一瞬,實話實說:“我們到胡同衝了。”
那端靜謐兩秒,又問:“是走路還是坐車?”
吳書伊說:“走路,司機不肯上山路。”
“我開車來接你們吧。”
吳書伊望著一望無際的窄路,應聲道:“好。”
顏汀末靜靜聽了片刻,等吳書伊掛斷電話,問她:“是裴瑉嗎?”
吳書伊說是:“他說開車來接咱們。”
顏汀末“咦”了一聲:“他什麼時候買車了?”
吳書伊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裴瑉是吳書伊姐姐的兒子,比顏汀末大三歲,兩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可裴瑉在三年前,就出國留學了。
冷不丁回國,連車都有了。
可等裴瑉真把車開到他們麵前時,還是驚呆了顏汀末眼睛。
“這是……車?”顏汀末眨了眨眼,發出靈魂質問。
裴瑉騎在摩托車上,挑眉:“怎麼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