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太過冰冷。
姬青琊自從來了棺材鋪,從未被向苼用如此冷寒的目光盯過,一時間身形僵在了原地,呼吸微窒。
直到向苼收回目光,他才狠狠鬆了口氣,轉身重新坐在門檻上,抹了一把頭上冷汗,嘀咕間,語氣不免怨懟。
“好歹也是我一車一車拉回來的酒,嘗一口怎麼了?”
姬青琊氣不過。
這時,頭頂忽然傳來一聲淡淡的提醒:“掌櫃所喝,應是祭日酒,你如何能嘗?”
此話一出,姬青琊登時渾身一震,滿臉的氣憤立刻被愧疚代替。
“哎,石頭姐怎麼不早說,我剛才乾的都是什麼事兒啊……”
他自責了一陣,旋即才想起來什麼,抬頭看著青木:“你怎麼知道?”
青木直起身,在姬青琊身邊坐下,不答反問:“她姓石?”
姬青琊聞言頓時又笑起來:“你這問題,跟我當初剛來的時候,問的一模一樣。
石頭姐才不姓石,是因為這石塔棺材鋪,大家都叫她石老板。
我問石頭姐叫什麼,她居然說自己現在沒有名字。
我又問為什麼不取一個,她說沒必要,石頭姐真是個性子古怪之人……”
姬青琊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當原委說完,而後才反應過來,神色微惱,狠狠一拍青木肩頭:
“你還沒回答我呢?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青木身形紋絲不動,看著不遠處酒壇中寂寥的背影,若有所思。
向苼的酒,還能喝好一陣子,而且看架勢,不準備停下。
姬青琊無聊,開始琢磨怎麼編草繩。
誰知還沒琢磨出個頭緒,就見青木熟練地編出一整條來。
真是人不妖,氣死人!
他賭氣地將乾草扔在一邊,坐在青木旁開始偷學。
青木編了幾段草繩後,不知想到什麼,將手裡還沒編完的丟給姬青琊,轉頭重新拿起兩根乾草,在靈巧的指間飛速交纏。
不多時,一根極細的草繩就在他手中誕生。
青木目光失神地盯了草繩片刻,最終係在了自己手腕上。
姬青琊目睹全程,立刻來了興趣:“你還有這本事?給我也編一個。”
青木搖頭,拿起他懷裡的粗草繩繼續編。
姬青琊頓時不高興了:“一根草繩而已,難道對你而言還有什麼特殊的?”
問出這話,姬青琊沒指望青木回應。
誰知他竟是破天荒地嗯了一聲,而後轉了轉腕間的草繩,輕聲道:“一個念想。”
“念想?草繩能有什麼念想?”
姬青琊還想繼續問,卻見青木忽然起身走出鋪子大門,徑直朝向苼走去。
不等姬青琊製止,青木已經坐在了向苼對麵,沉聲開口:
“你想要天妖秘境的具體位置?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
向苼手中酒壇滯了一滯,散亂的目光逐漸凝聚,落在青木那張無比認真的臉上。
良久,她啞聲開口,“問。”
青木轉動一下腕間的草繩,喉嚨滾動:“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
“不是一個人。”
向苼回得很快,卻在青木意料之外。
他麵露遲疑:“那是……妖?”
“是很多人。”
「今天腹瀉不止,不知道吃錯啥了,好虛。明天應該會請假休息一天,大家五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