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身後陡現一黑影,竟對向苼的來曆如數家珍。
白衣人聞言輕輕一笑,“小小年紀,劍術倒是不錯,可惜是個凡人。 無\./錯\./更\./新`.`.`.”
“可要警告她?”
“不必理會。”
“是!”
黑影沒有當回事,誰知第二天夜半,向苼又來到亭中練劍。
黑影臉色頓時一沉,“主人,我去驚退她。”
“不用。”
白衣人唇間帶笑,拂袖飛下山崖,“既是有緣,為何不見?”
黑影落在後頭,麵露無奈,主人前後性情相差也太大了些,若是放在從前,是斷不會做這等無聊之事的。
白衣人堂而皇之地從空中掠過,遮過月光。
向苼立刻察覺,心中暗自詫異對方現身如此之快,表麵卻是一副受驚模樣,追尋著白影慌忙回頭。
得見來人是一白衣青年,麵容異常年輕,她連忙低頭行禮:“奴婢向苼,拜見…拜見……”
“叫我一聲師兄便是。”
白衣青年溫和一笑,“你雖是隨侍,卻也是記名弟子,叫師兄無礙。”
向苼怯怯地點頭道:“多謝師兄體諒,奴婢入宗時間尚短,蕩塵峰大半弟子,奴婢都不認得,敢問師兄名諱?”
“我姓陸,名玉山。”白衣青年欣然作答。
向苼趕忙規規矩矩地喊了一聲“陸師兄”。
陸玉山見她聽到這名字毫無反應,頓覺有趣,接著笑道:“向師妹,你深更半夜不歇著,來此作甚?”
向苼俏臉微紅,頗為羞澀地開口道:“回稟師兄,近日奴婢癡迷劍術,然遲遲練不出所謂的劍力來,是以心中苦悶,便四處走走。此處幽靜,正合適練劍。”
“劍力?”
陸玉山微露訝色,“你竟也知曉劍力,難怪年紀輕輕,劍道能至精通門檻。”
向苼心中一凜,表麵卻是驚喜反問:“師兄也擅劍道?”
“不擅。”
陸玉山搖頭,言語間帶著幾分追憶,“昔年我有一兄長卻擅長此道。他曾言劍道玄之又玄,非尋常道,劍力亦是心力,心隨意動,劍隨心動,才算登堂入室。”
“劍力……心力……”
向苼聽此一言,頓如醍醐灌頂,一直存於心中的疑惑解開大半。
她這一次是真的驚喜,當即再行一禮,鄭重其事道:“多謝陸師兄指點!”
“指點談不上,閒聊罷了。”
陸玉山笑意溫然,“此地雖在宗門中,卻地處荒僻,你無修為傍身,若是意外失足,恐難以得救,日後還是少來此處為妙。”
“那若是師兄。(下一頁更精彩!)
在呢?”
向苼看著陸玉山,似是鼓足勇氣,開口問道:“若是師兄在此處,我…我能否再來請教師兄?”
陸玉山聞言先是一怔,旋即輕笑頷首:“自然可以,我常來附近修煉,卻不是此處,你若要尋我,可去此亭對麵山頂雅舍。”
“師兄常在?”
向苼笑得貝齒微露,眼裡儘是歡喜,“那可真是太好了!師兄,今夜練劍多有叨擾,師妹這便告辭了。”
陸玉山輕嗯一聲,“去吧。”
向苼依言收劍入鞘,走出亭子兩步,複又回頭看著亭內麵色溫潤的青年,沉默片刻,忽然道:“師兄,您當真是我見過,最和善的師兄。”
言罷,向苼似覺得羞澀,轉身快步跑遠。
“和善麼……”
陸玉山喃喃自語片刻,忍不住笑出聲,“黑玨,你聽到了麼?這小丫頭說我和善,真是有趣。”
“主人。”
黑影從暗中跳出,麵色無奈,“可需要屬下去監視此女?”
“不用。”
陸玉山負手一揮袖,聲線微涼:“這山中枯燥,難得遇趣,你可彆擾我興致。”
黑影連忙低頭:“屬下不敢。”
“諒你也不敢。”
陸玉山翻手揮出一麵銀扇,輕輕搖動片刻,又道:“黑玨,你說這丫頭忍得住麼?”
黑玨聽了先是一怔,而後反應過來,蹙眉搖頭道:“屬下覺得,忍不住!主人道出劍法真諦,此女又卡在粗通境巔峰,怎會有不嘗試之理?
可主人您所述‘心隨意動,劍隨心動"之法,雖是正理,卻非精通境!一旦嘗試,必會心力枯竭而亡,見不到明日太陽。”
“修行,最忌偏聽偏信。”
陸玉山唇角微勾,“她若是明日還能活著過來,我倒是不吝教她真正的突破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