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鴻羽溫和一笑,揉了揉向苼頭發,“自然是真的,明日一早我就讓向苼去接你。今日好生休息,可彆到了明早也無精打采的。”
“知道了,哥哥。”
向苼一臉雀躍,“苼兒就知道哥哥你最好了。”
向鴻羽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強顏笑道:“算你這丫頭還有點良心。”
琴機在門外看到裡麵二人和諧的一幕,心中略安。
公子隻對她們這些下人冷淡,對苼小姐的確是極好的,大概真是她多想了。
且不說公子情深義重,便是無情之人,也不至於對血脈相連的親妹妹下手才是。
這般虛與委蛇,一直持續到用完午膳,向鴻羽才放向苼回去東院,自己則匆匆前往後院修煉靜室,緊閉大門。
向苼回到東院,在梳妝台前坐下,對著鏡子揉了揉笑得發僵的臉,眼裡閃過一道冷光。
血煉種魔!
向鴻羽果真是準備將她當做爐鼎,為自己修行鋪路,原先她隻有六成把握猜測,而陸玉山傳音無疑是坐實了這一點。
陸玉山早就知道她是向鴻羽的爐鼎,若非懷疑自己身份,他怕是連提醒也不會有。
方寸集有鬥法場那樣的地方,足見天衍教和熾焰宗也不過是一般貨色,去了難保不是剛脫狼群,又入虎口。
且自己若是承認身份,投靠天衍教,許多事情便瞞不住,舒高明很快就會懷疑到自己頭上,“呂氏妖女”這一層身份,八成也會曝光。
移形換影之法、不存在的呂氏秘藏、還有最重要的提升靈根的《絕命》秘法,都會惹來各方覬覦。
到那時,她才是真的危險。
就算退一萬步說,陸玉山看不上她那點東西,良心發現鐵了心保她,鬨到最後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相比之下,不暴露身份,她隻需應付一個向鴻羽,怎麼看都要容易許多。 _/\_/.\_/
“血煉種魔……”
向苼喃喃自語,竭力回想夢中見聞,卻並無相關回憶。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凝重而沉著。
這次,隻能靠自己。
一夜無話。
翌日辰時,琴機將向苼送到後院修煉靜室中,而後自行退去。
向苼掃過一眼室內擺設,與高珩的相差無幾,皆是宗門統一布置。
方才打量完,密室石門發出一聲悶響推開,向鴻羽從中走出,神色隱有幾分疲憊。
“哥哥,你這是……一夜未睡嗎?”
向苼一邊發問,視線掃過其身後密室,隻看到一地褐色殘渣。
“昨夜,為兄專門給你煉製了一爐丹藥。”
向鴻羽將手中丹瓶遞給向苼,“此乃護靈丹,你凡人之軀,若想修煉勇猛精進,經脈容易受損,服此靈丹,可保你無虞。”
“多謝哥哥。”
向苼欣喜接過,撥開瓶塞嗅了嗅,竟發現其中真是護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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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有護靈丹,且是得自血雲子,因而一嗅味道便知真假。
“這是心法。”
向鴻羽又遞來一本冊子,悉心叮囑道:“此法並非宗門所授,而是我自身機緣,你無需擔心宗門管製。隻是修行凶險,你切要自己領悟,有什麼不懂的,定要問我。”
向苼凝重地點了點頭,接過冊子在旁坐下,隻翻開第一頁看過總綱,心中頓時了然。
此法粗看的確是正統心法,若是以原主的眼力,定看不出其中古怪之處。
隻是此刻,向苼雖看出這心法非同尋常,卻無法以此推測出向鴻羽要如何害她。
陸玉山說她活不過一年,但若按此法修煉,最多修出一身根基不穩的散亂真元,卻無性命之憂。
心念轉動間,向苼挑心法幾處提問,向鴻羽立刻作答,她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佯作吃力地消化理解。
向鴻羽暗自皺眉,但也隻能耐心一遍遍地教授。
如此過去一整天,一本不到二百字的心法,堪堪才捋到一半。
向鴻羽揪著一點講了三遍,見向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心中雖急躁,卻也隻能暫且作罷,讓向苼回去歇著。
待得向苼走後,向鴻羽拿來一本新抄錄的冊子,圈出白天向苼提問的所有地方,臉色很不好看。
“師父,向苼愚鈍不堪,如此一篇簡單心法,她都全然看不懂,她真能當爐鼎?”
“你急什麼?”
識海中老者發笑:“凡人愚鈍,修行緩慢實屬正常。你該慶幸她聽你的話,不論如何艱難,都在嘗試努力修煉。若是遇到一個完全不聽話的,才是真的頭疼。\./手\./機\./版\./首\./發\./更\./新~~”
“那第二步血煉,豈不是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向鴻羽麵色沉重:“師父,您也知道東洲修真大比在即,您就不能再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