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目微凝,揮袖強行撐大空間裂隙,將向苼神魂打入通道中,而後即刻抹除裂隙,取下紅線掐滅火焰。
紅線隻剩不到半指長,但總歸是沒有燒儘。
青年眼中緊張之意頓消,又恢複淡然之色,拂袖回歸肉身。
甫一睜眼,其原本紅潤的麵容瞬間褪去血色,蒼白如紙。
他回到樹根前盤膝坐下,灰霧立刻擁簇而來,雖未開口說話,卻傳遞出一縷關切之意。\./手\./機\./版\./無\./錯\./首\./發~~
“主人!”
元墨踉踉蹌蹌地闖進來,看到青年虛弱的麵容,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兩百年前。
“主人,您的神魂?!”
他慌張跪到青年麵前,兩眼通紅,“主人,最後一道命劫不是過了嗎?怎麼還會……”
“與命劫無關。”
青年淡淡出聲,“不過是些許損耗,休養一段時日便可。”
“主人,這哪裡能叫些許損耗?!”
元墨滿臉不忿:“外麵冷竹海瞬間隕滅近半,如此境況,我也就在您最後一次命劫時見過!到底是誰偷襲了您?我去告知族長,族長定會為您討回公道!”
“不必。”
青年垂眸,攤開手掌,“我的事,一個字也不要與他說。”
元墨看到其掌心燃滅那的一截紅線,立刻明白了什麼,麵色瞬間複雜起來,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
他憋了半天,終是一歎,“天降靈既已轉世,早與您斷了因果。她甚至都不記得您,您這般自損修為救她,又是何苦?”
“便當是報恩。”
青年緩緩閉上雙眼,“沒有她,便沒有今日的我。”
“原來主人是為報恩。”
元墨恍然道:“她助您渡過最後一次命劫,自是大恩。今日您拚了半條性命救下她,也算是恩情兩清了。那其他天降靈傀儡是否就不用……”
青年驀然睜眼,“你想偷懶?”
“不不不!”
元墨連忙擺手,訕訕道:“我繼續尋,繼續尋就是了。”
“嗯。”
青年拂袖浸入神芒中,血色恢複一分,“冷竹海動靜瞞不過族內,你找個由頭去打發長老院,莫要讓他們來煩我。”
元墨連連頷首道:“主人放心,我就說您神魂偶有動蕩,並無大礙,隻是出關須得延長一些時日。”
“不妥。”
青年眼裡冷光瀲灩,“那些老家夥,雖說恨不得我困死冷竹海,可你這般說,會讓母親那邊又遭刁難。”
“古妖大人?”
元墨一驚,“那該如何說道?”
青年唇角扯過一絲。(下一頁更精彩!)
弧度,“就說我此番重傷,險死還生,須得千年靜養,下次域外之戰怕是去不得。”
“啊?”
元墨頓時迷糊了,“這樣說,不是更讓長老院那群人找到機會編排主人您無能嗎?”
“去吧。”
青年不願解釋,元墨隻得起身道:“元墨告退。”
微風拂麵,魂音草壓低尾穗,輕柔地掃過麵頰,癢癢的。
向苼下意識抓了一下,旋即猛地睜開雙眼,直起身打量周圍。
隻見遍地的魂音草在風中搖曳,點點魂光飛過,如同螢火,她就坐在草地中間,好不靜謐。
黑霧……消失了。
她撐起身子站起來,走了兩步,便看到一道人形黑跡,旁邊草叢還有一點光芒反射而出。
是儲物戒!
向苼撿起儲物戒認主,意識掃過其中,便就看到成箱的魂精堆積在儲物空間一角。
這儲物戒是向文禮,向文禮真的死了。
向苼捏緊戒指,眉頭緊鎖。
那黑霧不是幻覺,而是真切存在的,連東景煥等人都避之如蛇蠍,向文禮更是瞬息而亡。
她分明已被黑霧籠罩,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還有,之前她分明吞下至少百顆魂精,神魂定是難以承受,怎麼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念及此處,她意識一轉,來到靈台,頓時發現異樣。
隻見靈台中央斂息珠旁竟多出一顆透明珠子,珠內魂力充沛,順遂流轉,正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釋放其中力量,並未讓識海產生負擔。
向苼眉頭頓時皺得更緊。
自黑霧籠罩下來的那一刻,她便喪失了神智,昏迷當中究竟如何獲救,竟是半點記憶也不存。
此時此地,無一活物,能有誰救她?
想不明白,向苼乾脆暫時壓下念頭,留待日後琢磨。
她搜羅一圈整個地底,將從藥園中墜下的靈材一一拾進血戒,魂音草亦是不放過。
足足忙活兩日,向苼終於將整片地底都采摘乾淨,順著地底通道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