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王拓極其光棍地閃到一邊,雙拳鬆開,態度表明無疑。
向苼動作微滯,放下靈劍,冷下臉來:「你在耍我?」
「我可沒有。」
王拓連連擺手道,「我爺爺說過,你們這類修士最為記仇,我才不想被你惦記!而且你的術法正好克製我,打起來定是憋屈極了,不打不打。」
說著,王拓一溜煙跑進院裡,樂顛顛的聲音傳出來:「應兄弟,這院子看著挺不錯呀,比我們村兒好看多了……」
沒看成鬥法,應長風暗道一聲可惜,走到向苼身邊,說道:「朱道友,這一路上你大抵也能看出來,王道友性格如此,非是故意得罪,你可莫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
向苼右手一晃,收起靈劍,漠聲道:「勞煩應道友為我安排一間離他最遠的屋子。」
應長風聞言苦笑一聲,點頭答應。
萬劍門的宅院和大型宗門的據點沒得比,麵積卻也不算小,分外前後兩院。
應長風按照向苼的要求,直接將她安排在後院最為幽靜的房間住下,王拓則是住在前院第一間,兩個人距離儘可能拉到最遠。
然而即便如此,也攔不住王拓的熱情。
「朱兄!」
屋內,向苼剛要繼續淬煉真元,房門就被「哐」地一聲推開,王拓興衝衝地跑進來,問道:「朱兄,咱倆一起出去逛逛如何?」
向苼方才調順的氣息頓時一滯,抬頭望見王拓那張滿是憨笑的臉,心中更惱,冷斥道:「王道友,其他道理你不懂情有可原。可修煉一事……難道你在家中,也是這般莽撞驚擾他人修煉?」
「朱兄,你這不是還沒開始修煉嗎?」
王拓麵露無奈:「而且我看你氣性太大,定是修行進展過快導致,繼續修煉隻有壞處,沒有好處。不如隨我出去逛逛平複心境,看看應兄說的那螢碑去。」
向苼怒容驀然僵住,細細回想這幾日情緒變化,心中猛地一寒。
若是王拓不說,她還不覺得有什麼異樣,可一經點破,她立刻發覺自身神智便正陷入某種異常當中,變得暴躁易怒。
放在之前,她若是遇到王拓這種說,即便心中不喜,也絕不可能怒形於色。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向苼眼眸恢複清明之色。
王拓所言似乎不差,她這種變化是從突破後開始的。
「我聽我們村的老瘋子說過,你們這類人心智堅不可摧,卻也最容易被自身執念所困,當常以劍問心,明心見性,方能不入歧途。」
王拓麵露驚奇,兩眼打量著向苼,問道:「朱兄,你連這個都不懂,難不成還是個野路子?」
向苼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拍了拍衣袖,淡聲道:「不是要去逛逛嗎,走吧。」
言罷,她徑直走出房門。
「乖乖,還真是……」
王拓嘖了一聲,連忙跟上去。
四極城規模極其龐大,即便是以築基修士的腳程,從南城門走到北城門,一刻不停,也需要大半日光景。
按照四麵城門分布,城中修士活動區域均勻地分為四塊,向苼等人從北城門入,據點亦在北城當中。
而應長風所說的螢碑,則豎在四極城正中心占地極為廣闊的石麵廣場上。
經過王拓一語點破,向苼心境平和許多,也不急著立刻過去,隨著王拓到處閒逛。
王拓則是興奮極了,渾然不知丟臉為何物,拉著向苼東跑西看。
「朱兄,這是什麼?」
「這又是何物?」
「這小玩意兒長得怪
好玩的,有何用?」
「……居然要上百靈石,太貴了!」
來回跑了上百個攤位,王拓問得口乾舌燥,就是不買。
向苼看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怪異,這廝……該不會沒靈石吧?
察覺到向苼的視線,王拓心虛地彆過眼,又指著遠處圍著一圈人的地方,「那裡人真多,咱們去看看!」
向苼本就是出來散心,自無不可,跟著王拓靠過去。
穿過層層人圈,兩人一直擠最前麵,頓時看清場中景象。
隻見此店門前空地上,豎著兩枚透明晶球,正有修士上前打出真元融入晶球當中。
下一刻,晶球光芒大方,顯出淡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