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輕微的咳嗽聲,回蕩在空曠的石室內。
向苼捂著胸口輕輕一按,傷口處蔓延的冰霜瞬間震碎消解,血液化為正常的鮮紅。
魏昭看到這一幕,心中暗凜。
薑未成的寒冰真元十分難纏,竟被此人輕易化解,他恨恨瞪了一眼溫昌衍,暗中傳音。
「這就是你說的虛張聲勢,不堪一擊?」
趙濁兩眼盯著向苼,暗自戒備,同樣傳音道:「溫昌衍,此事你熾焰宗必須給我等一個交代。」
溫昌衍兩眼呆呆地看著向苼,仿佛沒有聽到魏昭兩人的傳音。
這跟向師兄所說的,完全不一樣!
這是隻會兩招取巧劍式的凡人,至多煉氣期?
哪門子的凡人能一瞬間重傷兩名築基後期大圓滿?
向師兄莫非是認錯人了?
溫昌衍心亂如麻,顧不得向上層傳訊,二話不說轉身就要逃走。
驀地,一縷劍風從他耳邊穿過,斬斷幾縷發絲,將一名逃在他前麵的風月門弟子生生釘在牆上。
「啊!!!」
溫昌衍猛地頓住,看著掛在牆上哀嚎不已的風月門弟子,隻覺遍體生寒,雙腳仿佛被黏住,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
方才……那是什麼?
劍光?
對方距離自己足有十丈遠,劍光何以如此之快?竟令他沒有絲毫時間反應。
「咳咳咳……」
虛弱的咳嗽聲響起,落在眾人耳中,卻不吝於催命符。
誰也不敢再試圖逃走,一雙雙忐忑不安的眸眼,紛紛看向門口那道搖搖欲墜的瘦長身影上。
向苼靠著石門坐下來,伸手一招,極遠處釘在牆上的劍光立時消失,倏忽間落入掌心,化作一柄靈匕。
此匕為呂竹相贈,名為連翠,本已棄之不用,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
這一招,名為無影。jj.br>
是她以令牌悟道氣息參悟《飛劍訣》,在極短時間內學會的外練劍訣第一劍。
一經使出,她終於明白劍修為何會有「同階無敵」之稱。
劍修劍招,一身劍元皆凝於飛劍之上。
如果說尋常真元匹練是一團散沙,飛劍便是金鐵,不論是威能還是其他,皆有天壤之彆。
尋常同輩修士,又豈是劍修對手?
向苼眼裡浮現出一絲明悟。
若是能得到一件上好飛劍,而非是用靈匕代替,這一招威力還能更強。
向苼兀自還在沉思,場中眾人卻是個個度秒如年,難熬得很。
終於,有人熬不下去了。
「道友,你將我們所有人拘在此處,究竟意欲何為?」
一散修忍不住暴躁出聲:「是生是死,道友乾脆給個準話!」
向苼驀地抬眸,那聲音立刻小了半截。
沒有去看那散修,向苼眸光一轉,落到不遠處兩名青年身上。
沉吟少許,她淡淡說道:「風月門和百花穀的領頭栽了,二位是千星殿與歸沐穀的人?」
魏昭深吸口氣,抱拳道:「在下魏昭,為千星殿內門首席。」
趙濁亦是自報姓名,而後抬頭看著向苼,不卑不亢地說道:「恕在下妄言,道友此番作為,等於與整個修真界宗門為敵,殊為不智。」
向苼看著趙濁,輕嗤一聲:「你懂什麼?」
趙濁臉色一青,心中惱怒,卻不敢明言反駁,他可不想落得和薑未成一個下場。
「溫昌衍。」
向苼略一偏頭,看著僵立在遠處的青年,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過來。」
溫昌衍不敢違逆,硬著頭皮走到向苼麵前,「道友喚我前來,有何吩咐?」
向苼淡漠出聲:「我問你,你傳信之人,可是林北嵐?」
溫昌衍心中一驚,點頭道:「的確是林師姐。」
「如此,你且傳訊於她。」
向苼冷然一笑,「就說向鴻羽不死,這下層迷宮五大宗門,所有內門子弟的血賬,都會算在熾焰宗的頭上!」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麵色劇變。
溫昌衍更是倒吸一口冷氣,臉色唰地一下蒼白無比,顫聲道:「道友……」
向苼雙目一寒,不見其有何動作,靈匕瞬間出現在溫昌衍眉心,「再多廢話,你先去下去等著向鴻羽。」
溫昌衍冷汗狂冒,立刻咽下後半句話,拿出緊急傳訊符,按照向苼的要求傳訊。
魏昭與趙濁神態凝重,趁向苼心神還在溫昌衍身上,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二話不說同時向前殺去!
他們絕不可能將命運交到熾焰宗真傳手中。
兩人帶頭,其餘宗門子弟震驚之餘,亦是不約而同跟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