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門主。」
魏樂生忽然出聲,語氣如常,似乎未被斷刀的乾擾,「你既提及那位神秘人,不知可否代為引見?」
應長風麵露無奈,這才是最難應付的地方,可他也隻能如實說明:「那神秘人救下我等之後,便自行離開了,我等也不知道那位現在何處啊。」
魏樂生當即皺起眉頭。
「哈哈哈……」
斷刀肆無忌憚地笑起來,「魏真傳,在下早就說了,這萬劍門就是在敷衍了事,您還不信?」
應長風冷眼看過斷刀,接著歎道:「魏真傳,此話聽上去的確有敷衍之嫌,可事實就是如此……」
「應門主。」
天衍教黑玨看戲看到這裡,終是肅然出聲道:「或許門主所言句句屬實,隻是就這般交代,門主如何令天下修士滿意?
詭地侵害,以我天衍教疆域最為嚴重,若是門主不能道出消殺詭地的細節,休怪我教不顧情麵。」
應長風麵色微變,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可他即便心中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分享消殺詭地的辦法,具體細節他卻真的不知。
他隻看到司無月與一扇門較量,與詭異的遮天巨手交戰,卻不清楚白霧朦朧中自己看到的到底是幻象還是真實。
若是不負責任地將這些全盤托出,五大宗門去往其他詭地遭遇卻完全不同的話,萬劍門勢必沒了活路。
「看應門主的意思,是不願說了。」
斷刀冷笑一聲,「黑玨護法,跟這小門小派還客氣什麼?他們不願說,我們就抓一個問一個,我聽聞當初陷入詭地的萬劍門弟子可不少,總有人願說的。」
「你敢!」
林海上前一步,手中靈劍出鞘半寸,麵容生寒,「我萬劍門雖是小派,但也絕不會任人欺辱!」
「年輕人,好膽魄。」
斷刀麵露不屑,「可就憑你這點修為,也想攔我?笑話!」
話音未落,斷刀身形忽然從原地閃爍一下消失,再出現,五指竟已經到了林海麵門前。
「師弟!」
應長風大驚,已然救援不及。
魏樂生麵色微冷,正要出手阻攔,卻見斷刀的手忽然開始抽筋,隨後仿佛被某種透明的絲線捆縛,硬生生收縮成雞爪狀,皮膚上勒出密密麻麻的血痕,鮮血淋漓。
十指連心,斷刀痛得兩眼發紅,「我要殺了你!」
他正要繼續動手,林海卻是趁其氣息不穩,下意識一腳狠狠踹在斷刀胸口。
斷刀渾然沒想到區區一個築基修士也敢主動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被踹得趔趄後退,待得站穩時,他聽到兩邊女子傳來的笑聲,頓時惱羞成怒,一張臉立刻氣成豬肝色。
「放肆!小畜生,你竟敢……」
林海卻還在回味剛才那一腳,心中仿佛在三伏天喝下了三大碗冰水,爽得無以複加。
斷刀此人的嘴實在太臭,若非其修為在結丹期,還是香火殿的副殿主,他早就想這麼乾了。
現在對方突然撕破臉皮發難,他也不用再顧忌什麼,這一腳真是解氣!
解氣之餘,林海也是疑惑,方才那斷刀的手是怎麼傷的?師兄離他還有些距離,誰人在暗中救了他?
向苼在旁看著,佯作驚訝狀,暗地裡卻是嘴唇微動,傳出一段音線。
她與應長風之間隻隔了一個高座,這一距離足夠近,沒有驚動任何人。
「應門主,是我。」
聽到突如其來傳音,應長風登時心頭一震,視線下意識在殿中搜尋。
「應門主若是想解今日危局,便不要四
處觀望。」
應長風立刻硬生生止住動作,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應門主,今日之局其實好解……」
應長風聽著耳邊語速極快的傳音,緊蹙的眉頭立刻舒展開,眼中現出一道光亮,當即起身道:「我萬劍門的確有難言之隱,可斷刀副殿主,你今日如此作為,是怕香火殿日後無法靠遏製詭地囂張度日,想要殺人滅口嗎?!」
斷刀此刻正在氣頭上,驟見應長風畫風一轉,頓時臉色微變,怒聲叱道:「你們萬劍門算什麼東西,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應長風聞言絲毫未懼,「我萬劍門都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還管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詭地出現當日,我門弟子林海就已傳訊香火殿,可等了整整兩日,也不見貴殿蹤影。若非你香火殿玩忽職守,我教四長老又豈會死在詭地當中?!」
「什麼玩忽職守,我看香火殿分明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