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斷刀連連點頭,「那人破了詭地,應是劍修,不過其人死活不露麵,應是在詭地受了不輕的傷。」
鏡中人若有所思,不在此事上多言,轉而問道:「我給你的法寶,可曾安然帶回?」
「帶回來了。」
斷刀扯出脖子上的紅線,露出一小塊石角。
向苼見到那石角,瞳孔瞬間一凝。
果然如此,此斷刀身上帶著《欺天》陣盤的一塊碎片,致使她看不出端倪。
這時,斷刀接著說道:「若非有父親此物相護,孩兒今日怕是也會被那太上一劍戳穿。」
鏡中人見到碎片,神色微緩:「既已東窗事發,此處據點也不安全,儘快動身回來。」
斷刀低頭叩首:「孩兒領命!」
水鏡一陣波動,消散在空中。
斷刀長鬆了口氣,就在他將要起身的一瞬間,忽覺耳邊冷風掃過。
他心中大驚,倉促間卻不及回防,被劍風掃中左肩,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劍元入侵體內,頃刻重傷吐血。
劍風亦掃中其脖間紅線,陣盤碎片墜落,尚未落地就被劍風卷走,落在纖纖素手中。
斷刀卻無過去搶回的意思,他甚至沒有細看向苼的麵貌,果斷返身一掌拍在水盆,大喊一聲:「父親救我!」
盆中冷水頃刻沸騰。
向苼臉色微變,欺天碎片已經到手,她不語糾纏,轉身就想飛離此地,卻被斷刀一刀震回來,手背留下一道鋒利的刀口,鮮血淋漓。
結丹後期,極品法器!
向苼即刻封住氣血,心中一沉,如此配置,堪稱頂尖。若是沒有偷襲重傷對方,她甚至不是對方的對手,此刻對方打定主意糾纏,她斷難短時間脫逃。
若是拖到鏡中人現身,後果不堪設想。
她心念急轉,右手一晃,掌心現出靈匕,竟不再逃避,主動欺身迎上。
斷刀不驚反喜,舉刀應戰,兩人距離過近,什麼術法都是空談,唯有在法寶武器上爭鋒。
他的極品法器已是
修真界頂尖,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他方才閃過這般念頭,卻見向苼毫不設防,手中靈匕突然脫手飛出,從他耳邊縫隙飛速穿過。
而後,隻聽得哐當一聲,水盆傾覆。
斷刀頓時手足冰涼,如墜冰窖。
沸騰的靈水潑在地上,澆出一片蒸騰熱氣,向苼招式用老,這一刀閃不開,隻得稍稍側身,避開要害。
噗!
長刀法器刺進左胸,向苼臉色一白,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滯,並指點在斷刀腕脈,炸開一個血洞。
斷刀右腕頓時失去知覺,長刀法器脫手,他臉色難看,卻未放棄希望,立刻單手捏訣召回長刀法器。
向苼卻不給他召回的機會,後退兩步猛地拔出長刀法器,迸出的鮮血裹挾劍意猛然殺至。
「瘋子!」
斷刀破口大罵,顧不得繼續維持法訣搶奪法寶,狼狽暴退,慌忙從身後窗戶翻出去,順手從腰間摸出示警符捏碎。
下一刻,城中各處修士皆是腰間震動,臉色劇變。
「斷刀護法出事了!」
「快走!」
「……」
小城不知何時下起了雪,腳踩在雪地了嘎吱作響。
向苼提刀步步接近倉皇後退的斷刀,鮮血點點落在白雪中,猶若梅花盛放。
「聶明康絕對沒有你這般身手,你是萬劍門的太上!」
斷刀色厲內荏,「你不能殺我,我是魔殿殿主的獨子,你若殺我,你萬劍門上下必定雞犬不留!」
向苼喝過一口元泉,咧嘴一笑,「隻要殺了你,誰能知道是我殺的?」
斷刀心頭一寒,轉頭鑽入雪地消失不見。
又是這種遁法。
向苼眉頭一掀,乾脆不再繼續追,一刀插入地底,放開心神,任由劍意順著雪地擴展。
數息之後,平坦的地麵忽然拱起,斷刀從中拋出,大口喘息,渾身上下皆是細密的傷口,有如血葫蘆。
「無限劍意?!」
他驚恐難當,兩腳直蹬著雪地不斷後退,「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