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苼的提示足夠明顯,魏樂生立刻猜到了什麼,內心陷入巨大的震動當中。
洛苼也和薑大哥一樣,是轉世之人?
她會是誰的轉世?
他心中一時閃過數個上古年間的出名修士,抬頭見向苼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趕人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敢多留,告罪一聲匆匆離去。
向苼接著給自己添了杯茶,目光悠然地看著窗外,眼底掠過一絲深思。
以方寸集為囚籠,困住妖王穀所有人,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必定是那位神秘的天請閣主親自動手。
可是,老妖王能從上古年間活到現在,實力定是深不可測,即便不能從小秘境出去,隻能操控小秘境對敵,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被天青閣主捉走。
這其中,定是發生了。
而且此事發生的時間,就在她進入鬼澗之後。時間已過百年,也不知他們如今是死是活。
念及此處,向苼忽然挑眉,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告訴她答案。
可惜若要見他,必定會暴露身份,眼下此等情形,還遠不到可以翻牌的時候。
事情已經交給魏樂生去辦,向苼也不再多作糾結,放下茶盞,身形化作一道劍光,瞬間消失不見。
十幾息後,煉器殿前。
向苼雙手推開大門,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妖神顯然在煉器的關鍵時刻,並未注意到向苼到來,也沒心思開口說話。
向苼亦不言語,隻是走到煉器爐前,揮袖推開阻隔地火的小門,一股更為炙熱的氣息瞬息撲來,炙烤得向苼耳邊的發絲都微微卷曲,整個大殿內的溫度霎時上漲數倍。
爐內,炙白的火焰包裹著一團火紅的劍丸,如血一般。
向苼指尖點破心口,迅速取出三滴精血拋入爐內。
其中兩滴精血似乎受到牽引,迅速被劍丸吸納,消失不見,最後一滴則是被妖神吸收。
做完這一步,向苼合上爐門,喝過一口元泉,心口的傷痕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略顯蒼白的臉色亦是迅速恢複紅潤。
自打妖神煉製飛劍進入最後的融紋階段,她按照妖神所述,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來送上幾滴精血。
一來,是怕妖神支撐不住;二來,也是提前以血煉之法,將飛劍煉化。
否則等到飛劍出世,以她目前停留在築基巔峰的修為,想要煉化一柄道器,必是千難萬難。
提前血煉則完全不同,她有元泉恢複元氣,海量的心頭血投下去,此劍一經練成,便會立刻認它為主,節省無數時間。
她瞥了一眼還在努力構築道紋的妖神,轉身正欲離開,忽然看到煉器爐微微一震。
下一刻,她心神中迅速感應到與爐中飛劍建立起聯係,這股心血相連之感,此前從未有過。
甚至隻要她願意,立刻就能將飛劍從爐中召出來。
向苼眼眸微微變化,飛劍練成了?
「成了!」
妖神欣喜若狂的聲音回蕩在殿中,「主人,我研究出一枚更為簡練的道紋,飛劍提前一年煉成了!」
向苼罕見地露出一分驚喜之色,「當真成了?還是道器?」
「自然是道器!」
妖神信心空前膨脹,「主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區區道器,由我煉製還不是手到擒來?」
向苼似笑非笑,「那又是誰兩年前連一句保證都不敢給?」
妖神麵容一滯,嘿嘿乾笑兩聲,轉移話題,「主人,飛劍雖成,可道紋尚不穩定,還需溫養一段時日。且其出爐之時,極有可能伴隨天劫。
主人您已提前血煉,到時怕會與其一同受劫。溫養時間長些,這飛劍道紋就越是穩固,度過天劫也能多出幾分把握。」
向苼目光一閃,「那便先將此劍留在爐中溫養。」
她手中尚有一把法器飛劍,與地陰界的爭鬥還未到決戰時,不急著動用此劍。
而且天劫一事也需小心應對,待得她尋到聖陽寶珠,解決魔胎隱患,突破至結丹期後,再取劍也不遲。
接下來一段時間,向苼哪裡也沒去,就呆在孤峰上研究監天鏡。
監天鏡本是有主之物,奈何放在血戒中半個多月,真元印記早就被磨滅的乾乾淨淨。一經拿出,遠在千星殿的長衍真人立刻有所感應,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向苼自然不知,即便猜到幾分也不會在意,這反噬至多令長衍真人受些小傷,不算大事。
監天鏡自投而來,極具靈性,向苼煉製起來極為容易,隻花了不到一日時間,便完全煉化。
薑易早早便將飛霜鏡捕捉到的一縷聖陽寶珠氣息送來,而後被向苼融入監天鏡當中。
隻待下一次地底泄露聖陽寶珠的氣息,監天鏡立刻就能有所感應,給出指引。
而就在向苼忙活著運用監天鏡的同時,一條不算起眼的情報,也自魔殿眾法王當中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