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苼淡淡一句,算不上是安慰,卻令魁元心中好受許多。
他連忙行了一禮,轉身掠向江鶴與左敬鬥法之地。
對付不了第二護法,區區第七護法江鶴還不是手到擒來。
殺了一人,向苼也算完成與薑易之間的約定,轉身回去密室。
臨走之前,她以劍心感應陣法邊緣,隨後目光一凝,隨手一劍揮在虛無之處。
下一刻,沉浸在破陣當中的鬼淵一個踉蹌,顯露出身形,臉色異常難看。
方才距離破陣就差一點,偏偏在這個時候被打斷,他真是鬱悶得要吐血。
略微觀察一番局勢,鬼淵正欲繼續隱匿破陣,眼角餘光卻有一道劍光飛速放大。
鬼淵悚然一驚,立刻閃身避開,順道看清出劍之人是一名青衣女修,看著麵生,氣息卻比自己深厚了不止一成。
至少是結丹後期!
如此年輕的結丹後期,定是天驕一流,他定不是對手。
他臉色愈發難看,抓緊手中鬼氣森森的長棍,竟然搶先出招,欲要先發製人。
青衣女修不敢大意,小心應對。
向苼回到密室,便看到有幾人對他點頭示意。
修真界就是這麼現實,在未顯露實力之前,這些人隻是目光試探,大多抱有對女修既定的輕視。
而向苼方才那一劍,顯然已經贏得尊重,沒人再敢肆意以目光打量她,然而暗地裡的討論,卻比之前更多了。
「那一劍看出什麼沒有?」
「不曾,僅僅一劍,顯露的東西太少,看不出來曆。」
「那一劍竟沒有真元波動,單憑劍意就一劍殺了銀甲屍,此等殺傷力當真駭人!」
「這司無月到底是什麼修為?」
「她在故意隱瞞修為。」
「以我看,更像是炫技之舉!」
「不愧是走純粹一道的劍修,不提出身修為,光是這獨一份的恐怖劍速,就足以令人拍案叫絕。」
「修真界手段繁多,唯快不可破,再輔以殺傷力驚人的劍意,結丹境界空難逢敵手……」
「……」
向苼自然不知同處一室的同道們正在暗中談論她,但多少能猜到幾分。
今日玄陰宗一戰,薑易聽從她的建議,著實請來不少修為晦澀的修真老怪壓陣。
但如此一來,也讓她出手大受限製。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可從沒忘記自己真實修為尚還停留在築基期巔峰。
即便真元幾經劍意淬煉,已達到二品之列,幾乎可與結丹期真元沒有差彆。可這些修煉不知多少年的老怪們,眼力何等毒辣,保不齊就能看出一二來。
謹慎起見,她摒棄真元,單以劍意發力,算準時機瞬殺陰淼!
這一劍看似輕鬆寫意,簡單迅速,實則準備已久。
光是將劍意疊加,凝成一線,再瞬間爆發,以達到瞬秒銀甲屍的殺傷力,就足以稱得上複雜。
再讓她重現這一劍,至少需要準備半個時辰之久。
不過不管過程如何,結果總歸是好的。既給了薑易一分交代,也不會暴露自身短處,接下來除非局勢反轉,她都無需再出手。
理清思緒,向苼通過密室內鏡陣看向外麵,此刻外界的戰況,又有了新的變化。
左敬與江鶴修為皆在結丹中期,但論實力,左敬明顯更深一籌,穩穩呈上風,卻無法立刻殺了江鶴。
而在魁元加入進來的那一刻,江鶴頓時壓力大增,險象環生,不出三招便死在了魁元劍下。
左敬被搶了人頭,心中不爽,但也眼下情形不是一對一的時候,當下掠身接近鐘永長所在,伺機對付赤發男子。
魁元則是與魏樂生彙合,一同對付滿身橫肉的象乾。
鐘永長麵色沉凝,一手刀法大開大合,來去之間已隱有刀意雛形展現。
赤澤每每調動對付體內氣血***,都被刀意瞬間鎮壓。
一身控血秘法無從發揮,他打得異常憋屈,眼看身側又多出一個伺機偷襲的小鬼,他終於憋不住,氣得破口大罵:
「廢物!一個個都是廢物!」
「鬼淵,再不破開大陣,老子就把你大卸八塊!」
鬼淵聽到赤澤的喝罵,有苦難言。他此刻頭頂一麵透明防護罩,手執鬼棍,被青衣女修打得節節敗退,根本無暇再去破解陣法。
沒聽到回應,赤澤抽空瞥了一眼鬼淵,被鐘永長砍中一刀,疼得齜牙咧嘴,嘴裡喝罵的對象立馬換了一個
「象乾,你一身肉白長了?!給老子吃禁藥!」
傷痕累累的象乾聽到罵聲,頓時轉過頭來,露出憨笑:「我吃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