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向苼齒尖狠狠一咬,聖陽寶珠破碎,化作一股暖流,流入四肢百骸,與體內***的魔胎之力形成對衝之勢。
原本被岩漿燒得漆黑的雙臂,在這股暖流作用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白皙,氣勢節節攀升,幾乎瞬間便衝破了築基期的瓶頸,一股突破氣息自頭頂凝結。
薑易與莫蛛雙方修士感應到這一氣息,皆是心神劇震,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這是在結丹?!」
「萬劍門太上原來竟隻有築基期?」
「怎麼可能?!」
「萬劍門太上連結丹期魔修都能輕易滅殺,怎麼可能會是築基期?」
「……」
「是魔胎!」
薑易盯著上空氣息肆意狂卷的纖瘦背影,目中精芒閃爍,
「她定是早早達到瓶頸,奈何被魔胎所阻,又不願結魔丹,是以一直拖延至今。」
殷麓聞言一臉不可思議,「即便是劍修,此人築基修為擺在這裡,真元強度極其有限。
若真如師叔祖您所說,這司無月豈不是單以劍道就能力敵結丹?」
此話一出,百花穀眾人皆是驚得瞪大雙眼,這種絕世人物,怕是連古籍裡也找不出幾個來,而今竟然能親眼見到。
「再退遠一些!」
鐘憶山忽然出聲,「她此刻突破結丹,再輔以劍道境界,實力暴漲之多,絕非一加一那麼簡單。且魔胎之潛力,不能以常理度之!
數年前魔殿據點數千人遭到屠殺,無一人逃脫,恐怕便是與此女魔胎發作有關。」
薑易似也想到這一層,聞言隻是麵色微沉,即刻操控飛霜鏡,令己方眾人飛速遠離戰場。
聖陽寶珠是能夠中和魔胎之中的魔性,可也需要時間。
光是看「司無月」那雙仍然浸透血色的眼,他就知道其人理智暫時還未恢複。
若是這個時候因為距離過近,而遭到她的針對,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向苼此刻仍然沉浸在突破當中,她看著體內血火二色結合的真元化作道道氣旋,迅速壓縮成一枚氣息狂亂的二紋虛丹,臉上露出迷醉之色。
「真美……」
聖陽寶珠與魔胎氣息時不時爆發衝突,令得虛丹時而凝實,時而渙散,所爆發出的波動更是令人心驚肉跳。
金丹極為不穩,若是向苼此刻尚有一絲理智,丁會操控聖陽寶珠之力,加快中和魔胎之中的魔性。
可惜她眼下心神沉溺在魔念之中,非但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反而一臉享受,任由那一絲魔性存留下來,逐漸凝結成一枚渾圓的血色實丹。
忽地,向苼雙眸一冷,一口吞下還未完全凝實的金丹,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
嗤拉——
姍姍來遲的東景煥循著動靜,剛剛撕開最後一層岩漿,還未來得及看清場中情景,便有一道血色劍光在眼前迅速放大!
他臉色驟變,雙手迅速結印,掀起火浪幻化成一麵火牆抵擋,卻被血色劍光瞬間穿透,轟中胸口。
「噗!」
東景煥被轟得胸膛凹陷,仰頭噴出一口鮮血,在血色劍光的力道帶動下,眨眼被轟入岩漿深處,不見蹤影。
薑易目睹這一幕,麵皮忍不住抽動一下。
這東景煥,未免太倒黴了些……
咻——
血色飛劍在岩漿中繞過一圈穿出,回到向苼身邊,靈性十足地發出一聲輕吟,似在歡呼雀躍。
向苼指尖捏過劍柄,眼神溫柔,輕聲開口:「你感召而來,斬魔人、渡天劫,隨我新生,今後,便叫劫生。」
「吟!」
飛劍再發出一聲輕吟,似在回應,喜不自勝。
向苼此刻心中前所未有地暢快,眼底的血色也因為心境通透而褪去一分,恢複一絲理智。
這一絲理智甫一回歸,便就令她回憶起一件極為重要之事。
她猛地回頭,冰冷的視線瞬間鎖定還在地心附近的莫蛛,瞬間化作一道虹光穿過岩漿,逼入莫蛛十丈範圍內。
莫蛛臉色難看,抓緊王拓,揮袖布下重重黑色天幕,她不能再退了!
容器陰氣滿溢就在頃刻之間,隻要再給她半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將容器投入地心,達成大計,她絕不會在此刻放棄。
可就在她布下天幕的瞬間,一直安靜躺在向苼懷裡的妖王穀秘境珠驀地爆發出比岩漿火光還要刺眼的耀光!
一頭足有數十丈高的白虎脫離秘境珠而出,仰天咆哮!
「白虎妖王?」
莫蛛滿臉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你瘋了?!」
這老妖怪活了數萬年,壽元早已超天限,為天地不容,即便修為再高,也隻能躲在小秘境中苟活,一旦出來,那就是神魂俱滅的下場!
而今居然為了一個修為低微的妖族後輩,舍棄自身,舍棄了整個妖王穀的未來?
「老朽清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