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隻聽清脆一聲,一股難以理解的力量順著劍身,瞬間將黑衣青年劍勢衝散,殘餘的力道轟在胸口,令他蹬蹬連退十幾步,才堪堪停下。
黑衣青年捂住有些發悶地胸口,抬頭看著不遠處仍是笑意盈盈的李長亭,麵色微沉:「劍修……你是李長亭?」
這話一出,李長亭笑意頓斂,微露訝色:「你知道我?」
「人網之中,誰不知李前輩名諱?」
黑衣青年冷笑一聲,話中全無對「前輩」的敬意,「今日一見,前輩小人之態,倒是與傳聞大相庭徑。」
李長亭聽得有些頭疼,「是為我上香未拜之事?」
「拜與不拜,自不強求。」
黑衣青年冷哼,「可公然在我師尊像前偷聽,難道還不能稱一聲小人?」
李長亭神情微窘,乾咳一聲,道:「這話說來,是我不占理。我見你一身劍骨,劍道天分奇高,一時衝動忘了分寸,我跟你賠罪就是。」
此話一出,黑衣青年也是微愣,似是沒想到李長亭竟這般好說話。
他神色微緩,語氣稱不上友好:「在下衝動拔劍,亦有過錯。隻是閣下對我師尊不敬,身為弟子,自然難忍,還望前輩體量。」
李長亭爽朗一笑:「無妨無妨,都是小事,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還未知小友名諱?」
「我姓向,名劍絕。」
黑衣青年直言:「飛劍的劍,絕世的絕。」
「向劍絕,好名字!」
李長亭輕讚一聲,又道:「你方才說我對你師尊不敬,這是何意?」
「李前輩方才不是偷聽得很清楚嗎?」
向劍絕冷淡回應,「苼姬娘娘,便是我師尊。」
李長亭訕然,「可她不是……」
「李前輩的問題,是否太多了?」
向劍絕冷聲打斷問話,收劍入鞘,轉身就欲離開。
李長亭立刻跟上去,一邊笑道:「向小友,急著走作甚?不如再多聊兩句。」
向劍絕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心中鬱悶,此人莫非是屬狗皮膏藥的,怎麼還粘著他不放了?
可李長亭的修為遠在他之上,若真要粘著自己,自己似乎也拿他沒辦法。
想到這裡,向劍絕臉色更臭,「前輩意欲何為?」
李長亭啞然一笑:「向小友,在下隻是覺得你我有緣,並無惡意,何必動怒呢?」
向劍絕聞言絲毫不為所動,語氣冷硬:「前輩是無惡意,可晚輩尚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了,還請前輩莫要糾纏。」
言罷,向劍絕身形一閃,便就化作一道劍光遁離而去。
數息之後,苼城外一座衛星城巷道中白光閃過,向劍絕從中走出。
他等了片刻,見並未有第二道劍光更過來,這才神情微鬆,走出巷道。
可還沒等高興片刻,一道熟悉的笑聲便從巷道外的正前方傳過來。,
「向小友,在下還有話沒說完呢,你怎麼就跑了?」
看著李長亭大步從前方走來,向劍絕的臉色終於完全冷了下來,「你無緣無故跟著我,到底想乾什麼?」
李長亭聽出對方話中怒意,仍是溫和道:「向小友,你所謂的要事,可是要繼續找你師尊?」
向劍絕冷冷一笑,「與你何乾?」
「是與在下沒什麼關係。」
李長亭咧嘴一笑,「不過在下可以幫你,以你築基後期的修為,連神識都未產生,在這修真界找你師父,就如大海撈針,太難太難。
若是在下幫你,那可就全然不同了。以我神識掃蕩,完全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掃遍修真界與世俗界各個角落。
就算你師父故意躲起來,不想與你相見,神識反複掃蕩之下,總不至於無跡可尋。」
向劍絕聞言微怔,繼而眉頭輕皺。
無事獻殷勤,非女乾即盜,這李長亭在打什麼鬼主意?
他念頭方生,李長亭便接著說道:「當然,向小友,這並非無私相幫。你想找你師父,在下也有一人想尋。」
李長亭語氣微頓,「此人,名為清心,應為東洲第一強者。」
「東洲第一強者,清心?」
向劍絕聽得眉頭連皺,「我不知你是從何處打聽來的消息,清心之名,我從未聽說過。而且……」
向劍絕傲然微露,「並非我吹噓,若這東洲修士真要論個強弱,最強之名,我師尊當仁不讓!」
李長亭聽得此言,心中失笑。
這小子對其師尊,未免也太過推崇。
一個百年前還是築基期的女修,短短百年間,就算修為再怎麼突飛猛進,也不可能直接登臨絕巔,超過那位執掌方寸集的清心前輩吧?
不過向劍絕年紀輕輕,見識不多,盲目崇拜師尊,也情有可原。
如此想著,李長亭表麵卻是順著向劍絕的意思笑道:「那不是正好?說不定你我要找的,真就是同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