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風清門的記錄玉簡。」
姚玄甲遞出一枚墨綠色玉簡,一邊繼續叮囑:「此番下山,你要以保護小師妹曆練為主,風清門一事隻需從旁策應,可聽明白?」
「明白明白。」
姚子逸笑著滿口答應,「不就是讓師妹多增加一些閱曆嗎?這事兒我在行。」
姚玄甲微微頷首,「那便如此,風清門壽宴定在五日後,你們儘早下山。」
說完,姚玄甲也不再廢話,起身離開。
姚子逸卻是坐下來,神識掃過墨綠色玉簡,好生研究其中內容。
與此同時,水月窈屋中。
「什麼?三師兄要帶小師妹下山?!」
正在上藥的李小六滿臉震驚,「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五師姐,你可彆騙我,我上山二十年都沒下山過,小師妹才上山一個月。」
「六師弟,你就這麼不信你師姐?」
水月窈笑眯眯地勾起唇,「我親耳偷聽的,還能有假?」
「真的?」
李小六喃喃自語,神情低落,「二師兄他們,不是從來都不以天資高低區彆對待麼,怎麼……」
「倒非區彆對待,而是小師妹修為進境太快,需要紅塵曆練。」
坐在一邊的蘇青青忽然出聲:「她入宗前雖在俗世流浪多年,心性受到磨煉,卻少了在修真界行走的閱曆,為免日後修煉走火入魔,自然是要多多下山。」
「那我呢?」
李小六瞪大雙眼,眼裡儘是不解,「我自有記憶起,就呆在宗門內,對外界幾乎一無所知,難道就不該也下山曆練?」
蘇青青看六師弟那一臉委屈的模樣,眼皮直跳,活了幾千年的玉殿劍主,哪裡需要曆練?
不過這話在李玉恢複記憶前,卻不能明說。
她隻能微歎一聲,道:「等你結丹之後,自會明白。」
「結丹,又是結丹……」
李小六咬牙,沉默片刻,忽然起身悶頭跑了出去。
水月窈收起放在床邊的瓶瓶罐罐,一邊笑道:「要我說,讓小六下山也沒什麼,左右三師兄下山是去帶孩子,帶一個和帶兩個,區彆不大。」
「連你也覺得我不如陳瀾之?」
冷不丁一聲質問傳來,水月窈臉色微變,立刻回頭,便就看到蘇青青那一雙素來清冷的眸眼,此刻浸滿了猩紅。
「怎麼又發作了?」
水月窈暗暗叫糟,二話不說張開雙手,瞬間化為一雙遮天蔽日的火紅羽翅,將二人所處空間緊緊包裹。
蘇青青得見此幕,臉色微沉:「竟是妖獸所化,你是誰?為何要潛入我萬脈劍宗,難道你是萬神殿的叛徒……」
說到此處,蘇青青眼中驀然殺機大熾,「萬神殿之人,都該死!」
她手中劍光一閃,湧動的劍意瞬間化作滔天血浪。
水月窈歎息一聲,拂袖揮出一麵火牆,將血浪抵擋在外,但在二者相撞之下,房屋卻無法幸免,眨眼化為湮粉。
「二師兄又得造新房了……」
向苼察覺到外界動靜,推開窗戶,便就看到不遠處,水月窈與蘇青青隔絕在一道朱紅結界之中,其內瘋狂湧動的殺意幾乎要滿溢而出。
這般瘋狂不清的意念,竟與擾她多年的魔胎魔念有些相似。
「小師妹,嚇到了吧?」
三師兄姚子逸忽然閃身出現在窗邊,看著不遠處結界中的二人。
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瓜子,遞給向苼,笑嗬嗬地說道:「你四師姐殺念過重,神魂不堪重負,偶爾會出現失魂之症,再過片刻便能恢複正常。」
向苼捧著瓜子,在窗沿坐下來,一邊問道:「四師姐待人體貼溫和,為何會有如此重的殺念?」
「體貼溫和?」
姚子逸古怪地看了一眼向苼,順便瞥見屋內豪華的布置,不由恍然一笑。
「殺意由心生,自然不是憑空而來。個中緣由,我這個做師兄的不好多說,你也莫要去問她。
她對你如此特殊,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自會告訴你。.
不過老四這病發得突然,平日你莫要單獨與她呆在一起。」
「知道了。」
姚子逸笑了笑,也不再多言,轉頭說起正事,「明日你和我一起下山,前往風清門祝壽。」
「下山祝壽?」向苼故作驚訝地反問。
「不錯。」
姚子逸將墨綠色玉簡遞來,「且先記下玉簡所載,具體事宜,師兄路上再與你細說。」
向苼點頭收好玉簡,旋即又問道:「那其他師兄師姐呢?」
「當然不去,此行隻有我們二人。」
姚子逸溫和一笑,「師妹放心,這下山經驗,我可是多得很,定能照顧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