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這次招徒大典表現良好,大師姐記住了他?
厲萬盛如此想著,心中振奮。
這次能過來風清門祝壽,本就是招徒大典帶來的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不令師姐失望!
夜色漸漸深了。
陳夢回到自己房中,正欲休憩一番,朝著床榻沒走兩步,卻是忽地目光一寒。
她猛地轉過身,目光定定地看著書架,冷聲道:「不請自來,可不是為客之道。」
此話音落下,書架後頓時有一名青年修士緩緩走出,朝著陳夢恭敬地一抱拳,謙遜出聲:
「陳道友恕罪,在下看院外有探子監視,實在不方便光明正大地過來拜見,思來想去,隻能出此下策。」
陳夢見他如此態度,語氣微緩,「閣下所謂何來?」
青年微笑不語,隻信手一抓,竟自虛空抓出一縷火焰來。
陳夢看到那火焰,登時臉色微變,二話不說拿出石盤,揮袖布下一道禁製,將整個房間都封鎖在內。
青年看著,卻是笑道:「陳道友且安心,在下在進來之前,已在那兩個探子周圍略施了一點手段,不會看到方才那一幕。」
陳夢收起石盤,麵色微沉:「你到底是什麼人?」
青年再一拱手,不慌不忙地答道:「在下東洲散修,東景煥。」
陳夢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對方會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在下前來赴宴,本是為朱果而來。」
東景煥接著開口:「今日宴後,卻覺處處古怪,不欲蹚這趟渾水,奈何臨行之際,卻感應到道友逸散而出的這縷火焰。」
東景煥麵露無奈,「真火之焰,正是在下亟需之物,不知能否與陳道友做個交易?」
陳夢聽到這裡,臉上終於露出幾分笑容,「原來是為求寶而來。」
她走到桌邊坐下,揮手翻開兩杯茶盞,親自倒上了兩杯茶。
東景煥很是自覺地在對麵坐下,謙聲問詢:「不知陳道友能否割愛?」
「東道友也知,寶物向來是能者居之。」
陳夢轉動著手中茶盞,唇角微翹,「這真火之焰,於我而言卻無大用,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贈人的。」
東景煥聽到此話,非但沒有失望,反而跟著笑了:「陳道友的意思,在下明白。」
「明白?」
陳夢雙眼上下打量一眼東景煥,「那東道友倒是說說看,你有何價值,能令我以寶相贈?」
東景煥沉默片刻,忽然道:「陳夢,並非是道友真名吧?」
陳夢心頭微震,表麵卻是不動神色:「何以見得?」
「萬神殿作亂,萬脈劍宗若單隻派養脈弟子前來祝壽,而不作其他準備,如何能在西洲屹立萬萬年不倒?」
東景煥語氣沉著,「養脈在萬脈劍宗,畢竟是小脈,陳夢此人雖有修為,卻是以時間堆砌上去,實力與頭腦皆是平平。
她在養脈擔任大師姐確實足夠,但想要與萬神殿爭鋒,未免太強人所難。」
東景煥說到這裡,見「陳夢」麵上笑容微斂,心知是猜對了,語氣略微輕鬆,接著說道:
「萬神殿眼線無孔不入,每每動手計劃周密,但凡察覺到半點不對,都有可能直接撤去。
萬脈劍宗若想反攻,勢必需想個不引人注目的法子,如此一來……」
東景煥看著「陳夢」,笑意微露:「道友替代陳夢,前來破壞萬神殿的計劃,便顯得順理成章了。方才那位攜帶一縷真火氣息離去的山宗道友,想必也是出自萬脈劍宗吧?」
這一番話說完,屋內頓時陷入寂靜。
「陳夢」盯著東景煥,沉默許久,才重新開口:「東道友在東洲時,想必不是無名之輩吧?」
東景煥怔了怔,輕歎一聲:「有名如何,無名又如何?在她麵前,終究隻是米粒之光,誰敢與之爭鋒?」
「她?」
「陳夢」輕聲重複一句,旋即很快反應過來,東景煥口中的「她」是誰。
敢與東洲地神作比,這東景煥果真非易與之輩。
「陳夢」目光閃了閃,忽又問道:「東道友修為不低,手段更是不差,何不在西洲擇一宗門加入?散修的日子可不好過。」
「道友這是想要招攬在下?」
東景煥啞然失笑,「人各有誌,在下閒散慣了。」
「我也隻是隨口一提,既然道友不願,那便算了。」
「陳夢」指尖一撫儲物戒,手中火光一閃,便有一根火紅的羽毛憑空浮現。
「此羽之中真火之焰稀少,不足以祭煉成法寶,不過若是用來參悟火行真意,倒是足夠了。」
陳夢將羽毛推到東景煥麵前,粲然一笑:「此物便贈予道友,就當是我與道友,結個善緣。」
東景煥看著麵前的火紅羽毛,唇角微抿,眼神竟有些複雜。
「還未請教,道友真名?」
「師兄給我取名姓水,水月窈。」
「明天就是六月了!六月一定保住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