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知他是在利用我試探你們,不過隻要能得到我想要的,卻也無妨。」
陸玉山是受人指使而來?
向苼眼神微微變幻,「陸師兄,給你朱果之人叫什麼?」
陸玉山啞然一笑:「怎麼?你也想去要點朱果?」
「倒也不是。」
向苼低低回了一句,低頭躲過陸玉山的注視,眼神微暗。
廣鶴死後,陸玉山立刻現身,時間掐得恰到好處,足以證明陸玉山一直走在暗中看著。
她本以為廣鶴是受到陸玉山利用,如今聽到陸玉山這番話,頓時明白自己猜測有誤。
不是陸玉山,那就是……
向苼腦海中閃過在妙緣閣窺探到的畫麵,心生波瀾。
是他,鹿玄機。
與閆真會麵時,廣鶴明顯是主導,鹿玄機坐在一邊一言不發。他在萬神殿的身份地位,應該在廣鶴之下。
廣鶴攻來時,卻未見他身邊帶著鹿玄機,隻孤身一人,大抵是想抓住她和李小六,獨占功勞。
可惜,他卻不知自己早就陷入鹿玄機的算計,成了一顆投石問路的棋子。
陸玉山亦是棋子,隻不過他比廣鶴要清醒許多,聰明許多。
若非東景煥這個變數,他怕是早就抓到李小六離開,不會耽擱半點時間。
不過即便東景煥沒有出現,她也會設法將李小六換成她自己,脫離萬脈劍宗視線。
這種種猜測說來漫長,實則向苼隻是在低頭的一瞬間,就完成了推測,隻留下一點疑團,令她心中在意。
鹿玄機早知他們身份特殊,那三師兄姚子逸被調虎離山,多半不是廣鶴的手筆,而是他在幕後操控。
廣鶴是試探,是用來消耗李小六底牌的工具,陸玉山被他叫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是否就如陸玉山所說,是來試探?可她和李小六,又有什麼好試探的?
除非,她能看破自己的偽裝。
可連玄殿主都不能識破自己,他鹿玄機憑什麼?
向苼眼神微冷。
這種熟悉的迷惑感,令她不由地回想起在東洲,她差點被鹿玄機用香火算計致死的陳年往事。
雖不知鹿玄機是否真的看穿她的身份,可同樣
的錯誤,她不會再犯。
來而不往非禮也。
鹿玄機令她如此費神,若是讓對方過得太舒服,豈非失了禮數?
向苼最近劃過一抹森冷的弧度,思緒收斂,扯過陸玉山袖袍,抬頭一雙眸眼直直盯著陸玉山,祈求道:
「陸師兄,那朱果樹在哪?你帶我去摘朱果可好?」
陸玉山被這般叫著,心神微有恍惚,竟有種自己真是對方親師兄的錯覺。
他麵露無奈,笑容溫和,隱約透著一絲寵溺:「那地方可去不得,師兄可以再給你找點彆的靈果,助你修煉。」
「我不!我就要去。」
向苼撒開手,偏頭哼了一聲:「陸師兄,你若不帶我去,我就不告訴你秦天衍的下落。」
此話一出,陸玉山臉上笑容瞬間消失,猛地起身抓住向苼雙肩,雙眼淩厲地盯著她。
「你知道?」
向苼毫不客氣地回瞪回去,「你不帶我去藥園秘境,我半個字也不會說的,死也不說!」
陸玉山聽出她語氣中的堅定,雙手下意識鬆開,神情一陣變幻。
沉默片刻,他恢複冷靜,沉聲問道:「為何非要去藥園秘境?若是你想救你師兄,那大可不必,以你師兄的手段,萬神殿絕對奈何不了他。」
「陸師兄,你錯了。三師兄吉人自有天相,我一點不擔心。」
向苼笑容微露:「我想要的……是那一整棵朱果樹!」
「不可能。」
陸玉山臉色發青,「那朱果樹並非出自藥園秘境,而是萬神殿特意移栽而來,拿了那棵樹,你我都要被萬神殿追殺。」
「那不讓他們知道是我們拿的,不就好了?而且,那萬神殿的家夥不僅算計我們,也算計師兄你了,你心裡就沒有半點不舒服?」
向苼看著陸玉山,一臉失望道:「陸師兄,你不會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吧?」
陸玉山頓時一陣氣結,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麵前的小丫頭,分明是同樣的麵孔,此刻在他眼中,卻變得有些可惡。
小小年紀,如此膽大妄為,絲毫不懼萬神殿,甚至還想報複回去,該說她不愧是萬脈劍宗重點培養的弟子嗎?
如此想著,陸玉山細細咀嚼向苼所言,竟詭異地覺得有些道理。鹿玄機此人著實惡劣,若是真能讓他吃癟,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同時他還能得到小丫頭認同,得知秦天衍的下落,一箭雙雕。
種種念頭自心中縈繞而過,陸玉山表麵卻是迅速恢複漠然,緩緩道:「激將法對我無用,萬神殿若是有那麼好糊弄,豈非浪得虛名?」
向苼聽到這句,心知他是動心了,不禁暗笑。
她悄然撬動欺天之力,伸手在儲物戒上一抹,拿出一麵普通靈龜甲。可在欺天之力的運轉下,落在他人眼中的,卻是玄甲法寶。
陸玉山看到此物,臉色瞬間變了。
「今天更新比昨天早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