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秦天衍?!
向苼心頭微震,表麵卻未露異色,跟著眾人一同前往堂屋。
路上,蘇青青見向苼有些沉默,還當她第一次見大師兄,有些緊張,不由出聲安慰:
“小師妹,大師兄待人溫和,從不拘泥於禮數,性子比二師兄還要好,你就放一萬個心,他定不會為難於你。”
“是啊小師妹。”
李小六跟著附和道:“我上次見大師兄,還是幼年剛剛上山的時候,大師兄待人可好了,我那寶扇就是他送的。
這些年大師兄一直跟著宗主在外走動,這次回來肯定是因為你。”
向苼聽著輕嗯一聲,心神卻是略微收緊。
這秦天衍,絕非萬脈劍宗弟子口中所說的低能關係戶。
她能瞞天過海,令玄殿主看不出破綻,但能否秦天衍的眼,還是兩說。
而且此人回來得太過突然,她雖說不是完全沒有準備,但把握總歸是少去一成。
思索之間,向苼不知不覺已跟著眾人來到堂屋門前。
她當即撇去雜念,微吸一口氣,踏入門檻。
甫一進屋,向苼便感覺有一道溫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心下微凜,表麵卻是一副懵懂純真之態,循著目光看去。
一張淡笑如玉的青年麵孔,登時映入眼簾。
青年著一身白衣,麵孔說不上有多俊逸,渾身卻散發著一種既深邃,又平和的矛盾氣質。
除此之外,她竟看不出此人有半點修煉過的跡象,就好似麵前站著的,是一個凡人。
向苼眼底閃過一絲隱晦的忌憚,不敢觀察太久,很快收回視線,跟著眾人低頭見禮。
“拜見大師兄。”
“都起來吧,不必拘禮。”
秦天衍目光從向苼身上收回,緩緩出聲:“風清門一事,我在回來途中已聽說了。”
姚子逸麵露羞愧:“大師兄,我……”
秦天衍笑了笑,溫聲安慰:“老三,你不必自責,此事說來,是我考慮不夠周全,讓小師妹憑白陷入險地。
鹿玄機非易與之輩,你便是與之當麵,也非是他對手,日後若再遇到,當避免與之正麵衝撞。”
“大師兄,玄師叔也說過類似的話。”
姚子逸麵露不甘:“可他一連傷了兩位師妹,老五更是差點沒能回來,此事便就這麼算了?”
“自然不會。”
秦天衍目光微凝,語氣稍顯認真:“此事,我會親自出手。”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大師兄,你親自出馬?”
姚玄甲聞言,臉色有些古怪,“那鹿玄機當得起如此待遇?”
“當得。”
秦天衍輕笑,“我峰師兄弟加起來才七人,他一口氣傷了兩個,為何當不得?”
“大師兄說得對!”
水月窈冷哼一聲:“大師兄,你可要多折磨一會兒再殺了他。若不是恩人出手,我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天衍眸色微沉:“自當儘力。”
“大師兄,怎麼多年不見,你變得愈發謙虛了?”
蘇青青麵露不屑:“區區一個萬神殿修士,即便狡猾了些,還能是你的對手?”
“此言差矣。”
秦天衍麵露無奈,語氣仍舊不急不緩:“師兄又不是地神天道之流,如何能打包票?若是他一直躲著不現身,我也拿他沒辦法。”
“我看那鹿玄機不是縮頭烏龜的性子,說不定下回就能碰見……”
向苼在旁看著眾人交談,眼底掠過一抹深思。
鹿玄機能碾壓化為本體的水月窈,其實力定然不下於化神期,甚至渡劫期。
這一點,水月窈是親身經曆,不可能不清楚。
可她依然對秦天衍信心十足,好似隻要秦天衍與鹿玄機碰到,定能將其斬於劍下。
姚子逸的反應都擺在了臉上。
姚玄甲表現則更為誇張,好似死在秦天衍劍下,對鹿玄機來說不是懲罰,反倒是他的榮幸。
這般自信,堪稱盲目。
而支撐起這份信心的秦天衍,實力又有多強?
此等實力,若是常在外走動,威名應早就傳遍整個西洲修真界,為何到現在他仍是寂寂無名?甚至陸玉山還需要抓人打聽他的消息。
念及此處,向苼心下微歎一聲。
秦天衍未露麵之前,她便已生出諸多疑惑。沒想到在見到其人之後,她內心的疑團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當真是謎團一般的人物。
“好了,鹿玄機之事,就說到這裡。”
秦天衍伸手一抹儲物戒,取出數樣東西放在桌邊,溫和一笑:“這次我跟著兄長去了不少宗門,順便也給你們帶了些小玩意兒,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