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亭看著蘇青青與師妹互動,著實驚訝,不由說道:「都說你們峰的弟子,個個脾性古怪,不好招惹。
往年不曾接觸,今日一見,卻覺得諸位與傳言中大不相同,都是真性情。」
「李師兄這話真是說到我心坎裡了!」
李小六被誇得喜笑顏開,「門內那些都是謠傳罷了。」.
李長亭露出讚同之色,點點頭道:「便就跟我這位師弟一般,在外惡名大多都是捏造。
你們彆看他這幅冷眼冷臉的模樣,其實待人至誠至真,當為赤子。」
向劍絕聽到這裡,立馬端起酒杯,給李長亭猛灌了幾口。
這廝怎麼看到誰都想讓他結交一番,往年的教訓還不夠多嗎?
而且每次都是這幅肉麻說辭,聽得他渾身發毛,好生不自在。
向苼看著向劍絕這般窘迫的模樣,抿唇暗笑。
李長亭沒有失言,果真有在好好照顧他。除了些許謠言,這小子在元劍脈的處境,應該不錯。
「聽說了嗎?昨天劍榜魁首是東洲修士。」
鄰桌忽然傳來交談聲,聲音頗大,引起周圍不少人注意。
鄰桌修士恍若未覺,接著聊天。
「東洲修士奪魁,這不是近年常有的事,算什麼稀奇?」
「嘶……我跟你說,這次不一樣。那陸雲城是個散修,他拿著排名接連拜訪了好幾個宗門招徒長老,皆被拒之門外。」
「竟有此事?」
「也是他倒黴,去拜訪的幾位招徒長老,皆是排擠厭惡東洲修士之人。」
「那陸雲城是何反應?」
「自然是怒了,在劍塔下公然放話說,今天他還要奪魁首,隻要有他一日在,西洲修士彆想拿劍榜魁首賞賜!」
此話一出,二樓內頓時有人冷笑出聲,「「大言不慚!區區一個東洲修士,也想強壓我等所有西洲修士?真當我們西洲無人?」
「就是,遠的不說,咱們就說昨日入城的劍宗弟子們。
到時候,他們真要看到陸雲城猖狂之態,真傳弟子或許懶得計較,可下麵的核心弟子,總要站出來幾個,為我們西洲修士爭一口氣的。」
「劍宗?」
座位中,一名紫衣修士譏笑一聲,「在下倒是覺得,劍宗弟子指望不上。」
此人話一剛出口,立刻引起周圍眾人不滿。
「道友,這劍塔本就是劍宗所有,如今放在劍城,供我等外宗修士曆練,乃大氣魄!
你過來借劍塔曆練,竟還說劍宗的不是?」
「道友誤會了。」
紫衣修士連忙賠笑,而後歎道:「在下怎會編排劍宗的不是,隻是聽說這次劍宗過來的弟子裡,向劍絕也在。」
此話一出,整個酒館二樓霎時安靜。
驟然被提及姓名,向劍絕手中杯盞一頓,目光微冷,抬頭看向那紫衣修士。
李長亭本是聽個熱鬨,聽到這裡,臉上笑意瞬間褪了一半。
蘇青青眼中的醉意亦是眨眼消去,眉頭微擰。
李小六修為最低,幾杯靈酒下肚,已是有些醉意,渾然沒在意周圍談話。
此刻桌上氣氛忽然冷寂下來,他愣了愣,不明所以,正要暗中詢問小師妹,卻見向苼一個眼神遞過來,微微搖頭。
連小師妹都察覺到不對勁,這是要出大事啊!
李小六的酒,立刻醒了。
而在這時,紫衣修士再次開口:
「聽說向劍絕此人,性格高傲,雖說已拜入劍宗,卻還惦念著東洲的地神師尊,遲遲不願另拜師尊。」
「此事,我也有所耳聞。」
座位之中的一名中年修士冷哼一聲:
「不過一虛偽小人耳,他若真在乎東洲地神師尊,為何還要西遷轉投劍宗門下?索性留在東洲,常伴師尊左右,不是更好?」
「要我看,那東洲地神和向劍絕一樣,都是沽名釣譽之輩,什麼滅萬神分殿,奪地心,那都是東洲修士自己傳出來的,誰知真假?」
「一介女修,也敢與秦天缺齊名,號稱東洲第一妖孽,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謠言難聽,向劍絕本是聽慣了,可聽到這群人連師尊也一起編排,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李長亭見機不對,立馬按住他的手,神情嚴肅地微微搖頭,暗自傳音道:
「他們這是在激你現身,千萬彆入套。」
向劍絕微吸一口氣,臉色恢複平靜,可眼中怒意卻未少半分,反而更甚。
紫衣修士見氣氛如此熱烈,心知到了火候,趁熱打鐵地歎道:
「咱們且不論這些,就說現在。
向劍絕此人如此維護東洲,若那陸雲城敗在我們西洲修士手下,多半會站出來。
此人不論品性,可天資確實奇高,可稱天驕,若他霸占劍榜魁首之位,咱們又該如何應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