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會有一奴商過來,帶你前往雙王城。」
向苼點點頭的,旋即遲疑了一下,又道:「殿下,如此安排,奴婢頗覺不妥。」
此話一出,蝶妖男子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放肆!你一個小小奴仆,也敢置喙主人安排?」
「無妨。」
彩衣女子打斷蝶妖男子,饒有興致地看著向苼,「你說說看,有何處不妥?」
向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蝶妖男子,見他不再開口,這才底氣不足地說道:
「奴婢隻是覺得……奴商隻帶走奴婢一人,太過紮眼。
雙王城若是追查奴婢身份來曆,容易露出破綻。
不如讓奴商裝作正常交易,將整個車隊奴隸全部買走,賣往雙王城,也好混淆視聽。」
彩衣女子聽著,更覺詫異。沒想到這半妖小小年紀,還能有這份細心。
她思索片刻,很快猜出了向苼的想法,眼裡笑意更甚。
這丫頭看似是替她考慮,安排周全。實則隻是怕死罷了,畢竟此事破綻越多,她的處境就越危險。
雖是因她逼迫,為了求生才做到這個地步,卻也說明這無月潛力很高,的確是個當眼線的好苗子。
姐姐從那位那裡,得到不少雙王的情報,或許可借機嘗試一番……
念及此處,宮裝女子勾唇輕笑,「你能想到這點,很好。此事我應下了,會替你安排。另外,你的名字,也需要改改。」
向苼怔了怔,旋即問道:「那奴婢應該叫什麼?」
宮裝女子朱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王拓!」
向苼心底霎時一震,表麵卻未有任何異色,立刻應聲。
「謹遵殿下吩咐。」
事情談妥,向苼很快被人帶走,送回牢房。
蝶妖男子等她一走,立刻忍不住出聲道:「殿下,此行是否太過冒險了?」
彩衣女子翻開卷宗,頭也不抬地回道:「你是說王拓這個名字?」
蝶妖男子點頭,「此事一個不好,極有可能引起雙王警惕,這個暗子到時恐怕……」
「死了便死了,再尋一個就是。」
彩衣語氣平淡,「可若是這小丫頭成功了,我們的收獲,遠比在雙王城外圍安排十個暗子還要大,值得冒險。」
蝶妖男子聽完這番話,頓時露出崇拜之色。
「殿下英明!」
與
此同時,蝶城大牢。
向苼被獄卒送回原來的牢房,蘭秀看到,臉上立時露出喜色,起身來到向苼身前,還未發問,便見那獄卒又帶走了一個奴隸。
「蘭姐姐,我沒事。」
向苼臉上殘留一分驚悸,卻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些妖族把我抓去隻是問話,發現我什麼都不知道,便將我送了回來。」
「原來是這樣。」
蘭秀鬆了口氣,「應該是地淼自爆那件事,蝶城還沒查出什麼,就想審問我們碰碰運氣。」
她拉著向苼到牆角坐下,等了片刻,果然看到之前被帶走的奴隸又被毫發無傷地送了回來,所說之言也與向苼大差不差。
蘭秀頓時放下心,低頭看到向苼一臉疲憊,不由將她攬入懷裡,溫聲道:「看你這模樣,嚇得不輕吧?靠著我,睡會兒就好了。」
「嗯。」
向苼輕嗯一聲,靠在蘭秀肩上,閉上雙眼。
今日之局麵,全是她一手造成,自然談不上什麼驚嚇。
她內視己身,看到方才入口的那顆毒丹,已在丹田中被劍意磨滅得隻剩下一縷,再有片刻,便會完全消失。
這毒丹用來對付一般半妖,綽綽有餘。甚至劑量再多一些,足夠當場將修為低微的半妖毒死。
可用來對付她,顯然沒有絲毫用處。
雖說如此,向苼還是沒有大意,又細細查探一番體內,清查餘毒,再回想一遍方才表現,確定沒有疏漏,心神方才回落。
沒有四師姐和六師兄的消息,她本欲製造一些混亂,再帶著蘭秀一起離開,可在酒樓偶然聽見的談話,卻令她想到一個更輕鬆的辦法。
隻要成為萬蝶王的眼線,她完全可以在不暴露修為的情況下,帶著蘭秀一起離開。
甚至因為眼線這一層身份,萬蝶王的人還會一路護送她們,直到雙王城思樓前,可謂一舉兩得。
計劃進行到這裡,離開萬蝶坪已經沒有什麼難度。
不過有一點,還是令她十分在意。
王拓。
此地不與外界想通,蝶城之中也幾乎看不到人族修士,大哥的名諱,他們又是從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