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神色悵然,輕歎一聲:「你五感封閉,可以長久地留在母親身邊侍奉,我真的很羨慕你。」
向苼嘴唇微抿,「等到雪嬸嬸病好了,殿下一樣可以在她身邊侍奉的。」
「等?」
月皎苦笑一聲:「等到什麼時候?罷了,我這些自怨自艾的話,你也少聽,省得不開心,讓母親知道也不好。」
「我不會告訴雪嬸嬸的。」
月皎聽到這句,神色似乎好轉幾分,她猶豫了一下,終是壓低聲音道:「小月兒,蘭秀想必與你說過我一個月前遇襲之事。
你雖然沒有答應母親,可在他人眼裡,已是一名殿下。在外行走,定要多加小心。」
向苼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向苼離開寢殿,回到住處後不久,蘭秀便就找來,開口便問道:「王尊怎麼說?」
向苼搖搖頭,「月皎殿下並無異樣,蘭姐姐,或許隻是你多想了。」
「那太好了。」
蘭秀隻當是王尊派人前來暗中查探過,神情變得輕鬆起來,沒有停留多久,便繼續出去忙活。
向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裡卻無半分輕鬆。
單以眼力觀察,她是沒能看出異樣,月月皎交談,亦是沒什麼不對付的地方。
可這並不代表月皎無礙,還有另一種可能。
若那奪舍月皎的意識可收放自如,平日潛藏在月皎識海深處,非表麵偽裝,即便動用欺天之力,也斷然看不出什麼來。
除非,她以神識探查月皎識海。
可如此一來,若月皎真有異常,她自身也會隨之一起暴露。
而且若是因此驚動對方,令其變動原計劃,接下來的事情,將更不可控。
索性不如按兵不動,留著月皎暗中監視,以策萬全。
她心中念頭轉動,忽然感應到腰間的惰石符再次震動起來。
她拿出目光掃過其上文字,眼神頓冷。
「你得妖王信任,本宮甚為欣慰。
你昨日所去繁樓,乃是雙王城護城大陣核心所在。儘快尋到核心羅盤所在,加以毀之。
做完此事,你便可趁亂回到萬蝶坪,蝶城聖女之位,非你莫屬。」
向苼隨手回了「遵命」
二字,便將惰石符丟在一邊。
萬蝶王的目的果然是要攻打雙王城,與她預料的一致。
核心羅盤就在她手裡,她當然不會毀了,不過這繁樓,卻是可以去一去,說不定還能碰見同僚。
打定主意,向苼第二天便叫上一名暗衛隨同,直接跑出了思樓。
雪素妖王收到這個消息,隻是笑笑,隨後便吩咐點翠,「小丫頭貪玩,多派點人暗中跟著她,但莫要現身,擾她興致。」
「是。」
點翠應下,心中暗歎。王尊對無月殿下,真是越發寵溺無度了。
向苼來到繁樓,輕車熟路地逛了一圈,沒見到其他人。
她也不著急,隨手在門口留下一道印記,便直接離開繁樓,在外頭閒逛起來。
小半日後,向苼終於感知到印記被觸動,立刻往回走。
而與此同時,繁樓內堂密室。
一名麵容霸氣的金發青年,正將一瓶無色無味的藥水,小心翼翼澆在密室中央的金色盒子上。
那無色藥水觸及金色盒子,立刻將盒子表麵的示警陣法腐蝕開一個大洞。
「這方法果然有效!」
金發青年心中一喜,立馬從中掏出盒子打開,卻見裡麵空空如也。
金發青年臉色劇變,再抬頭看到周圍密集的陣法紋路,很快冷靜下來,臉色化為陰沉。
是被人捷足先登了?還是……
他一邊思索,快步從密室走出,抬頭卻見一名穿著侍女服的半妖少女,就坐在內堂茶幾旁,一臉驚奇地看著他。
金發青年心神微震,表麵卻是立刻露出警惕之色,厲聲質問:「此乃重地,你是何人?竟敢擅闖?」
「我擅闖?」
向苼一臉古怪,「我看你才是小偷呢,你剛剛是從哪裡出來的?」
金發青年眼神一冷,正要發作,卻在這時,一名暗衛匆匆進來,跪下道:
「大殿下息怒,無月殿下是王尊新收的義女,的確擁有自由出入繁樓的權利。」
大殿下?
向苼打量青年一眼,單眉一挑。
這頭獅子就是除了月皎之外,雪素妖王收的另一個義子,文申?
「義女無月?」
文申上下打量一眼向苼,眉頭微皺。
怎麼又冒出來一個義女?點翠竟也不傳信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