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鶴對上的粗布男子深不可測,自己麵前看似單薄的青年,修為也不在化神後期之下……
這場戰局,難道要輸?
她驚疑不定,看到遠處第三處天狐王所在的戰場,心神方才安穩一些。
等到天狐王空出手來,未必沒有勝算。
噗!
王碧昭一劍刺入天狐王體內,天狐王霎時化作幻影散開。
她眼神一凜,腳下冰藍色閃過,身形立刻偏離原地五丈。
下一刻,一條碩大的尾巴掃過她原來所在之處,猛烈的颶風吹得王碧昭衣角獵獵作響。
王碧昭伸手一招,飛劍立時回攏,化作數百柄冰藍色小劍,環繞身周。
她冷眸打量著麵前四個一模一樣的天狐王,眼中寒意漸重,連眉毛都染上一層白霜。
這天狐王不僅修為比她高出一個小境界,達到凝魄後期,肉身極強,還有這等難辨真假的分身天賦。
自己恐怕不是對手,隻能儘量拖延時間,等火胤妖王回來。
上方六人暫時難分勝負,下方戰場亦是陷入膠著。
三王聯合大軍雖有十萬之眾,精銳卻隻有三萬。
妖王軍精銳更少,隻有一萬,卻可依托於大陣,進可攻,退可守,一時間與十萬大軍打得有來有回,毫不露怯。
水劍脈眾弟子平均修為高出一截,對上三王精銳更是一場屠殺。
但很快,她們就被老對手萬神殿修士纏上,陷入激鬥。
李小六修為偏低,隻能混在妖王軍人族修士中殺些煉骨期(築基期)妖族,一邊視線不斷在周圍逡巡。
四師姐剛剛開戰時還在,怎麼忽然不見蹤影了?
三日後,緩衝地帶小秘境內。
封天鎖地大陣早已開啟,雪素妖王伏臥在靈液池內,不斷低低喘息著。
往日純白如綢緞般的毛發變得乾枯毛糙,連眉心王字族印,也黯淡許多,威壓不存。
向苼從靈液中撈出一團脫落的毛發,扔在池邊,神色凝重。
十日已去其九,明日便到百年之期。
雪素妖王顯然怕重蹈當年覆轍,出現意外,這八天來,她不斷將本源灌輸進腹部,使得自身越發虛弱。
「本源損耗過甚,孩子出生後,雪素妖王恐怕需要上千年休養……」
向苼心念一閃,目光掃過站在靈池後方兩側的文申與月皎,手掌再次浸如靈液之中,假裝撈取掉落的毛發。
實則一枚枚禁製符文,正順著她單手結印,悄然潛入靈液池底。
這一過程極為隱晦,同樣已經持續九天。
寂靜之中,某一刻,月皎忽然皺眉說道:「我好像聽到,外麵似乎有打鬥的聲音。」
點翠與蘭秀聽到,心神下意識集中到外界。
而就在兩人走神的刹那,月皎忽然撒開陣旗,召出三根黑霧彌漫的尖錐,刺向雪素妖王小腹!
文申心神一直都在雪素妖王身上,不為外物所動。
看到月皎動手,他瞬間反應過來,抬手一張金光盾牌飛出,險而又險地擋開三根尖錐。..
一擊不成,月皎柳眉輕皺,飄空後撤。這具肉身太弱了,她施法威力竟不足一成。
文申驚出一身冷汗,旋即看向月皎,眼裡已呈暴怒之勢,「你找死!」
他二話不說殺向月皎,同時暗中傳音點翠,「貼身看好雪素妖王,無月與蘭秀若有不對,直接殺了!」
點翠收到傳音,立刻踏入靈池,護在雪素妖王千麵,緊張地看著戰局。
蘭秀手裡緊緊握著陣旗,看著月皎在文申強攻之下落入下風,卻處處透著一股從容,眼裡滿是不敢置信。
這不是殿下!
殿下天資有限,修煉至今不過煉骨期(築基),化為人形還是靠王尊賜下的一枚上品化形丹。
怎麼可能忽然能與化形後期(出竅)的大殿下打得有來有回?
無月不是說殿下沒有問題嗎?難道以王尊的手段,也沒查出什麼來?
靈液池中,雪素妖王眼眸勉強抬起一分,看著已被文申逼退到遠處的月皎,眼裡閃過一絲痛心。
此刻此刻,她哪裡會看不出來,月皎早已被人奪舍。
一個多月前的那場偷襲,月皎終究還是沒能幸免啊……
她心神波動,頓時喘息得更加厲害。
向苼連忙安撫,「雪嬸嬸,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專心生產,莫要受到乾擾。」
向苼話音清澈,如同碧澗流泉,撫平了雪素妖王心中那一分躁動。
她重新閉上眼,不再多看。
不遠處,文申壓著月皎打,久攻不下,越打越是煩躁。
月皎似也不急,身形似柳飄空,屢屢避過爪擊,間隙不忘甚至還笑盈盈地說到:
「大哥,你可知萬神殿中,殷不奉的話最是不可信?」
「他許諾給你什麼?讓你如此拚命,彆到頭來被他騙得什麼也不剩下。」
此話一出,文申臉色微變,旋即冷笑:「你奪舍妹妹偷襲不成,還想妖言聳聽乾擾母親生產?母親才不會信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