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四個琥珀玉石被他搬到向苼麵前。
向苼拂袖一揮,力道隔空打出,四具琥珀玉石齊齊碎裂,兩男兩女立刻從中跳出,一抬頭就看到裴石那副淒慘模樣。
四人臉色瞬變,立刻湊上前去。
「師兄!」
「師兄你重傷了?」
「我沒事,回宗休養一段時日便可。」
五人談話間,其中一名青年修士,很快注意到坐在一邊,發絲淩亂的纖弱女子。
他略微打量一番,不由問道:「師兄,她也是你從祭坑裡救出來的?」
裴石大驚,連聲訓斥:「小風,快向恩人道歉!
要不是前輩出手,我們早就被那條凝魄期蛇妖吃了!」
此話一出,被喚作「小風」的青年修士神色頓變,立刻拱手道歉,「小子無意冒犯,還望恩人恕罪。」
「無妨。」
向苼擺了擺手,語調平淡:「這一聲恩人,倒也不必叫。」
向苼這一句道出,裴石麵露苦色,前輩這是生氣了?
「前輩,您……」
他正要繼續道歉,卻見向苼素來冷淡的麵容,現出一抹極淡的笑:
「你們,便喚我一聲師叔吧。」
此話一出,裴石五人齊齊傻眼。
裴石腦海中一陣轟鳴,頓時回想起之前,這位前輩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一行共有五人。
莫非真是同門長輩?
可他為何看著如此麵生,難道……
裴石忽地想到什麼,眼神微亮:「師……師叔,萬劍脈封山四十年餘,我聽說宗主有意請禁地長老出山,主持大局,莫非您就是萬劍脈的新脈主?」
「怎麼扯到了萬劍脈?」
向苼搖頭輕笑:「我並非脈主,隻是四十年前,你們宗主丟給我一座宮殿,我應了他而已。」
裴石一聽,頓時更為震驚。
眼前這位前輩,竟是新晉殿主?!
「殿主?不可能!」
裴石身側,一名青衣女子語氣憤然道:「前輩,你雖救我等於為難,可有些話,不能亂說!
我萬脈劍宗的殿主修為高絕,地位僅在宗主之下,受宗門上下數十萬弟子敬仰,何等重要?
若真有殿主新立,宗門當鳴罄通告宗門上下。我等身為宗門真傳,豈會全然不知?」
青衣女子的話,著實不客氣。
裴石聽得額頭冒汗,連忙補充道:「前輩,仇師妹她並非有意冒犯,隻是殿主之位,在我等弟子心目中,聖神不可侵犯,師妹情急之下,方才語出不善。」
「你不必緊張。」
向苼微微一笑:「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啊?」
裴石麵露古怪,「前輩,你當真是逗我們的?」
向苼搖頭,直接拋出一塊令牌。
「這些年我一直在閉關,封殿大典一事,我不清楚。
你們不認得我,心生懷疑實屬正常,不過這枚令牌你們總該認得。」
「玄玉令牌?」
裴石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接過令牌,感應到令牌與自己身份令牌的那一縷聯係,立刻什麼疑慮都沒了。
真是殿主師叔!
此番得救,原來不是巧合,是殿主師叔親自過來救了他們!
他又驚又喜,隨後想到什麼,立馬轉頭瞪了一眼四位師弟師妹,暗中傳音訓斥。
「都愣著作甚?還不快拜見!」
四人如夢初醒,紛紛與裴石一同跪下,齊齊開口。
「拜見師叔!」
四人之中的吳風與仇瀟瀟更是麵露羞愧,「弟子有眼無珠,質疑師叔,還請師叔恕罪。」
「都起來吧。」
向苼目光掃過賠罪二人,語調溫然:
「我無意怪罪,不過你們兩人若是覺得心裡不舒坦,不如替我把外麵那些蛇妖清了,順便看看,它們體內有無此物。」
話到此處,向苼屈指一彈。
一枚結晶頓時飛出,仇瀟瀟伸手抓過,定睛看了一眼結晶,旋即拱手:「師叔稍待,瀟瀟去去就來!」
言罷,仇瀟瀟徑直閃身殺向蛇妖群,吳風緊隨其後。
剩下兩人看到,亦是過去幫忙。唯獨重傷的裴石留了下來。
他坐在向苼旁邊,猶豫片刻,忍不住問道:
「師叔,您繼承了玉殿?」